蔣君和徐紫薇也不是外人,索性有話直說了。
她笑問,“你這是對韓春花有意見?她和四妮一樣,都是苦命人,也不容易。”
誰知徐紫薇聽了這話直撇嘴,“她和四妮可不一樣。四妮雖然之前軟弱了點,在老王家當牛做馬還受氣,但她也是能守住底線的。老王家那麼重男輕女,她生了五個女兒都平安長大了。”
“你再看看韓春花,先頭還生了兩個女兒,都被她婆婆帶着出去,不知道是被扔了還是被賣了。那可是韓春花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她這個當媽的也能忍。”
徐紫薇看不上韓春花,如果說雷四妮是受氣包,她就是窩囊廢了。
她之前也嘗試過幫幫韓春花,但是自從韓春花接連失去兩個女兒之後,她就沒興趣了。
别人幫隻是幫一時的,自己立不起來也沒用。
原主嫁過來的晚,還不知道胡大娘家還有這麼回事。
蔣君面色沉下來,“村裡這樣的事多嗎?”
“村裡重男輕女的人家多,但是像胡大娘家這麼狼心狗肺的,就隻有一個。”
蔣君點點頭,一時沒有說話。
過了有兩三分鐘,她才緩緩開口,“行,這件事我知道了。”
“不管怎樣,韓春花也是受害者,她之前沒反抗是沒有底氣,我們不能受害者有害論。這次我特意把她招進陶瓷廠,也是想切斷胡大娘對她的控制,和廠子裡這些獨立自強的女人多相處一下。”
“雷四妮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讓韓春花跟着你和四妮多學學,她就知道以前是錯誤的了。”
“好。”蔣君發話,徐紫薇自然無有不應。
蔣君從車間出來,直奔自己的辦公室。
這次陶瓷廠升級,她特意留了一間辦公室給自己和蒯偉誠,處理陶瓷廠事務。
另一方面是不用和趙德元張學文一夥人擠在一間辦公室了,大家能都松快松快。
她到的時候,蒯偉誠早已經到了,坐在辦公桌前翻看着文件。
而何白露在她辦公桌的對面安靜的坐着。
看見蔣君進來,蒯偉誠高興地對她招招手,“你來的正好,告訴你個好消息,市裡下個月要開勞模表彰大會,特意找我們定了一百個梅花刻瓷盤作為獎品。”
一百個,雖然數量不多,但是能作為勞模的獎品,意義和在百貨大樓裡售賣,完全不同。
“真的?”蔣君驚喜的睜大眼睛。
“對。組委會看見了我們在市日報的展示,一眼就看中了海棠刻瓷盤。但是他們又覺得海棠顯得太富貴了,和勞模的形象不符合,所以我就和他們推薦了咱們新燒制的梅花刻瓷盤。”
“梅花香自苦寒來。曆經磨難、堅韌不拔的花語正好對應勞模,組委會一眼就相中了。”
想起這次訂單的順利,蒯偉誠也覺得順利和驚喜。
“能談下這次訂單,也是市裡對我們的信任。市裡評選的勞模遍布全市七個縣,這下好了,省得我們宣傳了,大家都能知道我們大河陶瓷廠了。”
“對。”蔣君深以為然,點點頭,她提出一個想法,“既然是作為紀念品,就要高端大氣上檔次一些,咱們給每張盤子做個禮盒吧,把梅花刻瓷盤裝在裡面。這樣雖然利潤少了一點,但要是能打造一個好口碑,以後再有這樣的好事也能想着我們。”
蒯偉誠舉雙手贊同,他轉過頭囑咐何白露,“行,這件事也交給何白露同志吧。”
“好,嫂子,蒯幹部,你們就放心吧。”何白露點點頭,她聲音天生溫柔,但是說出的話卻擲地有聲。
她現在算是陶瓷廠的首席設計師。
陶瓷廠在全村征稿,設計一套餐具,全村會點美術的都報名了,知青點的幾位知青也參與了進來。
在收到的二十幾副作品中,其中何白露的作品脫穎而出,獲得了所有評委的一緻好評。
她現在算是陶瓷廠兼職的設計師,不用坐班,和幾位老師傅一樣,按份收錢。
她今天過來,是和蔣君蒯偉誠商量一下新年迎春系列,沒想到臨時又接了另一個工作。
“白露你設計個盒子,在盒子下面寫上‘組委會*大河陶瓷廠’,讓拿到紀念品的人,看了就能記住咱們大河陶瓷廠。”
“好。”
三個人聚在一起,把何白露設計的新年迎春系列讨論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