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娩從入定狀态中脫離睜眼,她揉着鈍痛的心口順勢躺在床上。
綢緞般順滑的發絲散落在床上。
桑娩目光頓在倒在枕旁通身烏黑的瓷瓶。
喜喜飛到瓷瓶旁皺着眉語氣難得嚴肅“她騙你。”
“她根本就沒想給你三十年的壽命。”
桑娩将有些酸澀的眼閉合“她隻希望我能解放她的哥哥。”
“畢竟、他們都身不由己。”
她從未想過梁蔓會一語成谶。
兜兜轉轉梁蔓的兒子最終還是死在她的劍下。
梁蔓的女兒也選擇自我了結。
一個都沒留下,就如那日。
梁蔓決絕的抓起劍身,想将劍刺向自己的肚子一般。
桑娩握拳,那個肆意篡改基因,将本不該承受這些的時間一族淪為貨物的始作俑者‘造物主’。
她,究竟是誰。
梁蔓鮮活的笑臉在她的眼前浮現,往日曆曆在目。
“突發任務:找出造物主,完成後可獲得治愈技能。(沒有時間限制。)”
“接受或拒絕。”
桑娩選擇接受。
她想至少在離開這裡前,要為梁蔓做些什麼。
在這個腐爛的布滿膿包的世界裡,總需要些什麼來支撐她行走。
“你不生氣?”喜喜靠近桑娩問道。
“她從頭到尾隻給你了那三個月的壽命。”喜喜坐在瓷瓶上一臉氣憤。
“她還害你卷進了時間漩渦。”
喜喜恨不得掰着肉乎乎的小手,細數阿離的罪刑。
“少偷換概念,引起時間漩渦的是你。”
“拿蘿蔔吊着我向前走的也是你。”
桑娩睜眼無情拆穿喜喜的小心思。
“哼!我不要和你說話了,你好煩。”喜喜向桑娩心口撞去。
“呀,你放開我。”喜喜踢着腳丫掙紮。
“脾氣倒是見長。”桑娩擡起另一隻手,彈向喜喜。
喜喜向後滾了兩圈,捂着發紅的額頭氣鼓鼓的用屁股對着桑娩。
喜喜決定她再也不要理桑娩了。
桑娩又看向待完成的突發任務,食指點向手心。
治愈技能嗎?
這個技能似乎與時間掩蓋者的體質似乎有些密切的關聯。
還未等桑娩細想,她便不得已的擡手捂住耳朵。
窗外的鳴笛聲尖銳又刺耳,桑娩用手死死的抵住耳朵。
也隻能勉強遮蓋住一點音量。
她的心髒也跟着揪作一團。
桑娩此時滿腦子都隻剩下一個字,吵。
太吵了,吵的她耳膜刺痛大腦嗡鳴作響。
鳴笛聲持續了很久,久到桑娩擡起的胳膊酸麻。
直到聲音平複,她才長出一口氣。
桑娩摁着狂跳的心髒,下床望向窗外想找出聲音的來源。
随着‘砰’一聲,桑娩轉頭。
隻見祈桉抱着祈箬臉色發白的站在門口。
“祈桉你怎麼了,怎麼臉色這麼不好。”桑娩想前走了幾步,伸手探向祈桉的額頭。
“奇怪,也不熱啊。”桑娩嘟囔。
“桑娩。”祈桉向前一步,将兩人的距離拉近。
“肅清日提前了。”
祈桉表情嚴肅,甚至可以說是沉重。
“肅清日?”桑娩跟着重複。
電光石火間,桑娩想起了遊戲中有關肅清日的大概介紹。
因《遺棄之地》的資源極為匮乏,不死鳥領主為了保證城池能夠更好的發展。
每七年會舉辦一次肅清,為期七天。
又名為大清掃。
期間城門緊閉,使不死鳥内的人們無法逃離。
這是強者們的狂歡之日,他們可以肆意掠奪下層人的晶核。
使他們的異能更上一層樓。
弱者注定無法在這個世界生存,活着也不過是浪費資源。
肅清日是屬于強者間的洗牌,同時也是下位者的地獄。
“領主的女人們也無法躲避這場肅清。”
“隻有孕婦擁有豁免權。”
桑娩當時隻粗糙的看了肅清日的簡介,她操控的人物并未經曆過肅清。
現在應該還不到七年時限。
“肅清日提前了。”桑娩與祈桉對視。
後者點頭。
“看來不死鳥的資源又開始緊張了。”
“他隻會用這種方式清繳,清理。”
“而不是想着怎麼擴大城池,争取資源。”祈桉嗤笑。
他是誰,不言而喻。
“肅清什麼時候開始?”
“一小時以後。”
桑娩聽完下意識的咬緊紅唇。
“剛剛的鳴笛,是在告知不死鳥城池内的人們肅清即将開始。”祈桉抱緊懷中的弟弟。
“一個小時後,不死軍團會将樓内不符合條件的女人趕出去。”
“不死軍團不參與肅清?”
祈桉瞥向桑娩“他們會在最後一天開始大規模屠殺。”
桑娩對這些細枝末節并不知情,她隻知道肅清日大概的時間以及起源。
她掃視屋内一圈,目光定格堆放在角落的B級水。
最近因她的替身頗受領主寵愛,水額一升再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