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桉倚着牆歪頭瞥向桑娩。
“你倒是好心腸。”
“不光幫她們殺人,還讓她們進來。”
“幹脆讓她們把咱們幾個也分成肉塊得了。”
桑娩将視線從窗前移開,轉頭看向祈桉“她們的異能已經被耗幹了。”
“我不止是在幫她們,也是為咱們做打算。”
祈桉抱着胳膊挑眉“我當然知道。”
“咱們正面對上那個男人,沒什麼勝算。”
桑娩瞪向祈桉,敢怒不敢言。
他明明什麼都知道,還要出聲損她,幼稚!
“那個叫孫歲的異能很厲害。”
“我是在提醒你。”祈桉抿唇将語氣放緩。
桑娩将垂落的發絲别到耳後敷衍道“是、我知道了。”
她才懶得跟小孩一般見識。
樓下隐隐約約傳來壓抑的哭聲。
“看來她們在一層休息。”桑娩側耳聽了一會開口道。。
祈桉目視窗外語氣平淡“她們傷的很嚴重,上不了高層。”
“祈桉,你不覺得咱們和她們差不多嗎?”桑娩向前一步将兩人的距離拉近,眼神靈動。
祈桉轉身對桑娩面對面“你是指數量?”
桑娩點頭贊同“數量、配置都差不多。”
“配置可不一樣,我和小箬都是男人。”他糾正。
“那要是以後,我跟剛剛那個拿笛子的女人一樣受傷躺在地上。”
“你和小箬會抛下我,離開嗎?”
祈桉轉動着手中的戒指不假思索的答道“你不會躺在地上。”
桑娩叉腰加重語氣強調“我是說如果。”
“沒有如果。”
祈桉打量着桑娩“你一天天的腦子裡裝的都是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
“我不會抛下你的祈桉,無論你怎麼想。”
月色下,桑娩眼眸彎彎像是另一鈎彎月。
令人忍不住向往。
似情人告白的話語在祈桉耳旁炸響,他咬着腮肉伸手。
将食指抵在桑娩的額心。
“别離我這麼近。”
桑娩接連後退兩步躲開祈桉的手指,她捂着額頭哼唧“哪裡近了,明明還有一大段距離呢。”
“姐姐,我們不要哥哥。”
“我保護你。”祈箬挺着胸膛插話。
“憑你的小短腿,還是憑你沒換完的乳牙。”祈桉眯眼看向小箬。
祈箬張着嘴漏出裡面的小米牙碧綠的眼裡帶着不滿“哥哥,你這是人身攻擊!”
“我隻是在實事求是。”祈桉話音剛落,便垂下眼簾看向不知什麼時候又湊上來的桑娩
桑娩将手摁在祈桉的心口翹起小指,歪頭道“祈桉。”
“嗯?”
“你放心我保護你,小箬保護我。”
“我們永遠不會分開的。”她張口就是甜言蜜語。
祈桉握住桑娩的手腕,将她的手從心口上移開。
“你在保護我之前還是先去睡覺吧,站都站不穩。”
桑娩在心裡啧聲作響,怎麼什麼甜言蜜語在他這裡都不管用。
他現在變的一點都不可愛,明明之前還總害羞來着。
“姐姐,來這裡睡覺。”祈箬拍着一旁的空地。
桑娩揉着眼睛對着祈桉說着“我後半夜替你。”
“嗯。”祈桉應着。
桑娩倒在祈箬身邊,未曾察覺身後男人緊握的雙拳,以及粉紅的脖頸。
屋内寂靜無聲。
祈箬和桑娩合眼躺在地上。
祈桉靠在窗前回望,目光粘稠。
如同大型的野獸,終于在夜深人靜時露出它本來的野性。
他藍色的眼眸黏着在桑娩的唇上,觊觎着其間的粉舌。
直到天空逐漸泛白,他才眨着幹澀的眼勉強将視線移開。
桑娩猛地睜眼從地上起身,她捂着心口喘息。
心髒砰砰的跳動聲,充斥在她的耳邊。
“怎麼了?”低啞的聲音在桑娩身前響起。
她在擡頭看清祈桉臉的瞬間,身子緊繃。
“做、做噩夢了。”桑娩吞咽着口腔中分泌的唾液。
祈桉蹲下身與桑娩平視。
桑娩頻繁的眨着杏眼,避開祈桉的視線。
她夢見了原主被虐殺的結局。
祈桉最後的眼神,簡直讓她不寒而栗。
導緻她夢醒看見祈桉的瞬間,汗毛炸起。
祈桉挑起桑娩的下巴迫使她與自己對視。
“沒事了,桑娩。”
祈桉清涼的聲音如同定心劑一般,
桑娩望着他關切眼眸劇烈跳動的心髒,逐漸平複。
祈桉擦拭着桑娩額間的汗珠。
“别太有心裡負擔,人吃人是這個世界的規則。”
桑娩指尖一顫,鼻子有些發酸。
他以為她是因為殺人才做噩夢的,桑娩堅硬的心房逐漸柔軟。
“我沒事。”她甕聲甕氣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