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娩蹲在祈桉身旁,手中緊攥着披風。
她目不轉睛的盯着祈桉手中鼓鼓囊囊的外袍。
祈桉修長的指節穿梭在衣袍中,将系住的衣袍緩緩解開。
毛絨絨的蠱蟲被全數倒進鐵箱中。
桑娩順勢将披風蓋在鐵桶上方。
“你們在裡面好好待着,不要出來。”
“聽見了嗎。”桑娩說着轉頭看向祈桉,眼裡帶着懷疑。
她到現在都不認為這些蜘蛛能聽懂她說話。
“嘶嘶~”蠱蟲們在鐵箱中熱烈的回應。
桑娩頓了下,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虛。
不會真能聽懂吧,難道祈桉說的都是真的。
桑娩開始回想她之前說過的話,生怕蠱蟲一個不高興将她吞噬。
祈桉收拾着被随意放在一邊的B級水,将它們重新碼放整齊。
“先暫時放在水箱裡湊合一晚,明天我去找個罐子。”
“這樣你睡着也能安心些。”
“你要實在害怕,今晚就先睡我那兒。”祈桉将最後一個棚子放好,轉頭看向桑娩。
桑娩回神下意識搖頭拒絕祈桉“我自己一個人可以的。”
她垂眼看着被披風遮的嚴嚴實實的蠱蟲“别到半夜,它們偷偷爬去你的屋子去找我。”
桑娩搓着胳膊說道“倒時更吓人。”
祈桉瞥了桑娩一眼“害怕就去隔壁找我,别硬撐。”
桑娩将發絲别到耳後“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去你的屋子可以說是輕車熟路。”
“實在害怕的話,我會去找你的。”
祈桉點頭走向門口“我先回去了。”
“你早點休息。”他回頭不放心的叮囑道。
桑娩抱着膝蓋,擡手敷衍的揮了兩下。
祈桉挑眉,推門。
明明之前被還被蠱蟲吓的瑟瑟發抖,這會兒又提起興趣看個不停。
真是小孩心性,祈桉搖頭感歎。
桑娩側耳聽着屋外的聲音,在聽見祈桉關上他房屋的門後立即起身。
“你們在這裡帶着,不要跟着我亂跑。”
“我一會兒就回來。”桑娩一邊跟蠱蟲交代着一邊從衣櫃中取出披風,披在身上。
她又蹲下身,伸手從床底掏出用衣服編系成繩的衣繩。
桑娩将衣繩固定在窗邊,拽了拽随即便翻身騎坐在窗戶上。
卡牌憑空出現在她的手中,桑娩手指用力将卡牌彈向屋内,激活。
她把衣繩纏繞在手腕處,起身一躍而下。
桑娩從衣繩下滑落。
落地的瞬間,她弓腰将下唇咬出齒痕。
桑娩吸着涼氣,捂着腰緩緩離去。
一雙皙白的手抓着挂在上方的衣繩,将它收回。
桑娩從儲物格中取出隐形藥劑,灌入口中。
她本想着節省些時間,畢竟隐形藥劑的時效也就才三個小時。
在路上就會耽誤不少時間。
但她腰如針紮般刺痛,使她無法正常行走。
更别提還要躲避來回巡查的不死軍團。
越是靠近領主的住處,守衛就越發的森嚴。
桑娩擰眉,避繞開迎面而來的侍衛們。
繼續向前走着。
不死鳥的領主因身體原因,不能離聖池太遠。
所以聖池一定離他住的房屋不遠。
侍衛們站在欄杆前手握槍支,目視前方。
桑娩環顧四周,隻見前方的道路皆被深紅的圍牆封鎖。
無法通行。
唯有被侍衛把守的欄杆處,可以通行。
桑娩目光所及之處一片猩紅,是警告。
警告無知者不要經過此處。
警告着往來者,不要冒犯。
桑娩看來這紅牆的染料多半數是由血水制成的,才會彙聚如此厚重的血腥氣。
一呼一吸間,都是血腥氣。
桑娩彎腰從欄杆下方穿過。
屏氣小心翼翼的避開侍衛們。
她掃向一具具被釘穿在牆壁上面目全非的屍體。
收回視線,這就是強闖進來領主住宅區的下場。
桑娩并未停下腳步駐足,而是快步向前方走去。
她的時間不多了。
【02:40:17】光幕播報着倒計時。
圓月正散發着柔和的光芒,照耀着這片被腐蝕的土地。
桑娩此時正仰頭看向這座格外奢華的别墅。
牆壁上鑲嵌着深藍色的寶石,在燈光下映出藍色的光圈。
像水緞一般纏繞在别墅上方,為它增添一身夢幻的外衣。
桑娩将目光從眼前美輪美奂的建築上移開。
看向大門。
别墅門口隻有寥寥幾個侍衛,正百聊無賴的打着哈氣。
他們低聲交談着,時不時回頭看向大門。
似乎想要透過大門觀察領主是否被他們的交談聲影響。
從而被吵醒,處罰他們。
桑娩在别墅門口站了片刻,便擡腳向右前行不在停留。
聖池不在領主的别墅内,守衛的數量不對。
但聖池應該就在不遠處了。
桑娩悄悄跟在巡查的守衛身後,掃視着周圍。
忽地,她目光頓在銀白色的隆起的建築上。
圓頂的結構,在這裡很難見到。
所以格外打眼。
桑娩停下腳步,向銀白色建築走去。
建築外,攔着一道鐵栅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