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桉緩緩松開緊握的指節。
将手從桑娩手臂上移開。
他歎息着從口袋中拿出帕子,擦拭着挂在桑娩臉龐的淚珠。
“怎麼哭成這樣。”
桑娩吸着鼻子,别開臉。
悶聲說道“梨洋的異能是毒氣腐蝕。”
祈桉垂眸将浸濕的帕子對折“她拿我來威脅你?”
“我不該将你卷進來。”桑娩擡手抹向眼尾。
将即将掉落的淚水,擦去。
桑娩的眼尾泛紅,一看就是用力導緻的。
“你看你,擦個眼淚都能将眼尾剮蹭成這樣。”
他關注着她眼尾的紅痕。
卻見那雙杏眼中飛快浮起水霧,桑娩哽咽道“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祈桉。”
“祈她隻給我七天,七天之内我一定會取出聖水。”
她握住祈桉的手。
“我不會讓你出事的祈桉。”桑娩保證道。
“既然是異能,就一定有破解的辦法。”祈桉并未接着桑娩的話往下說。
“别擔心我,咱們先回去,回去慢慢想辦法。”他不想桑娩孤身去冒險,隻能先安撫住她。
桑娩點頭伸手扶住祈桉的腰肢“你倚着我走。”
祈桉吸氣腹部緊繃,他強忍着後背的酥麻将桑娩的手從他腰間拿開。
“我自己能走。”
他見桑娩又要伸手靠近他,幹脆後退一步。
避開桑娩的觸碰。
“你别逞強,中毒後容易脫力。”
“靠着我能輕松些。”桑娩跟着上前一步勸道。
就在桑娩的指尖即将觸碰到祈桉時。
祈桉突然開口“罐子、罐子被我扔到後面了。”
他側身躲過桑娩的指尖,轉身向後疾步行走。
“祈桉你慢點,别走那麼快,”
桑娩眼看着祈桉速度越來越快,她小跑着想要追上祈桉。
‘嘶’她被迫停下腳步,眼看着兩人的距離卻越來越遠。
桑娩站在原地,從祈桉喊道“你别跑了,我不追你了祈桉!”
祈桉腳步一頓,轉身。
見桑娩站在上方的台階上,正低頭望着他。
祈桉立即轉回身子,繼續向下走着。
速度逐漸放慢、放緩。
他仔細的查看着周圍,搜尋着罐子的蹤迹。
桑娩見祈桉轉回身,不再回頭關注她後。
她才伸手撐着後腰,緩緩坐下臉色發白。
“桑娩,你臉色好差。”喜喜飛在空中面色擔憂。
“我沒事。”桑娩将背挺直。
“你剛剛是不是磕到腰了。”喜喜飛繞至桑娩的身後,兩隻小手拽着桑娩的衣領。
一邊拽着,一邊将腦袋紮進去。
桑娩伸手揪着喜喜的身子,将她從自己的衣領中拖拽出來。
“别亂跑。”桑娩伸手彈向喜喜。
将喜喜彈的在空中翻滾兩下,才将将坐住。
“桑娩!我是在關心你!”
桑娩捂着腰向後慢慢挪動想換個舒适的姿勢。
她擡眼看向坐在空中,氣鼓鼓的喜喜張口道“别搗亂。”
“哼!不識好人心!”喜喜抱着肉肉的小胳膊一臉不滿。
桑娩卻望着在下方搜尋的祈桉自語“祈桉究竟把罐子扔哪裡去了。”
“估計是滾到哪個角落裡去了。”喜喜趴在空中,玩着她頭上的發帶。
桑娩動了動手指“喜喜,别鬧我。”
“我沒鬧你呀。”喜喜翻身坐起,眼裡帶着迷茫。
桑娩轉頭收回看向祈桉的視線,這才發現喜喜坐在半空中。
她頓時僵在原地。
喜喜一直在半空中,那一直戳着她手背搗亂的東西是什麼。
桑娩緩緩垂下頭,入眼一片雪白。
她的小指旁,皆是密密麻麻的白蛛。
毛絨絨的步足,以及黑壓壓一片的眼睛。
“嘶嘶~”
一隻比桑娩手掌還要大的白蛛,正伸着觸指戳着桑娩的手背膩聲叫着想要引起她注意。
顯然剛剛的一直搗亂的就是它。
桑娩食指微微顫動,扶着腰的那隻手用力。
她悶哼一聲,咬牙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