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頭上盡是冷汗。
“嘶嘶。”大白蛛向後退了兩步,給桑娩留下開闊的空間。
桑娩并未在原地過多駐足。
她起身後擡腿向下跑去。
祈桉正彎腰在台階處查看,他身後突然響起急切的腳步聲。
他下意識擰眉,面露擔憂的轉身。
一陣馨香強勢的闖入祈桉的鼻間。
下一瞬,帶着馨香的主人撞進他的懷中。
“怎麼了。”祈桉拍着桑娩的背輕聲問道。
“怎麼吓成這個樣子。”
桑娩渾身顫栗,整個人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一般濕潤。
“蜘、蜘蛛。”磕磕絆絆的将那兩個字從口中吐出。
“蜘蛛?那是什麼。”祈桉從沒聽說過這一物種。
“嘶嘶!”
嘶鳴聲越來越近,桑娩緊緊摟着祈桉的腰腹。
像八爪魚一般纏着祈桉,恨不得将腳也纏在他身上。
她從小到大最怕的,就是蜘蛛。
尤其是毛絨絨的蜘蛛。
祈桉拍着桑娩的背,哄着她。
偏頭透過桑娩的發絲看向桑娩口中的蜘蛛。
白色的大蛛在前方開路,身後的小蛛拖拽着用白絲包裹的不明物體艱難前行。
它們磕磕絆絆的從一節節的台階上滾落下來,白絲有時會從小蛛身上脫落。
它們不厭其煩的吐絲,粘黏在被白絲層層包裹住的物體上。
繼續拖拽着它前行。
轉眼間,它們便來到了祈桉面前。
“桑娩,它們不是蜘蛛。”
“是蠱蟲。”
桑娩将信将疑的回頭。
白花花的蜘蛛們,晃的她眼暈。
“它們是蠱蟲?”桑娩重複。
“嘶嘶~”大白蛛伸着兩隻觸指,指向它身後的白絲。
小蛛們用喙撕扯着白絲,白絲紛紛脫落。
露出了裡面本來的樣貌。
玻璃瓶身的A級水,正完好無損的躺在地面上。
“嘶嘶~”
大白蛛甜膩的沖着桑娩叫着。
桑娩竟從中聽出了讨好。
大白蛛有四隻眼睛,其中兩隻占據了正面,剩餘兩隻分布在兩側。
如果它不動的話,倒是沒有那麼吓人。
桑娩松開手,從祈桉懷中抽離。
仔細觀察着蠱蟲。
“嘶嘶~”大白蛛揮動着觸指,好似在與她打招呼般。
它身後的小蛛,磕磕絆絆的模仿着它的動作。
看上去友好又熱情。
“看來罐子碎了。”祈桉看着揮動着觸指的蠱蟲開口。
桑娩墊腳湊到祈桉耳邊輕聲說道“咱們一會兒把它們甩掉吧。”
祈桉伸手抵在桑娩的額心處,将兩人的距離拉開。
“不行。”祈桉直接了當的拒絕了桑娩提議。
“養蠱人以鮮血飼養長大的蠱蟲,都不一定會為他所用。”
“蠱蟲的脾氣難以琢磨。”
“花紋越豔麗的蠱蟲毒素越強。”
“那它們毒素應該很少。”桑娩指着白蛛們,它們身上并沒有瑰麗濃豔的花紋,反而是米白色的。
祈桉點頭“白色蠱蟲身上隻有幾種毒素,在這一方面比較薄弱。”
“它們更擅長制絲,成年期的蠱蟲吐出的絲線能夠瞬間将人絞殺。”
“而且它們追蹤能力極強,你就算現在将他們抛下也還是會被它們找到。”
“長此以往下來,隻會消耗它們對你的感情。”
“對你極為不利。”
桑娩倒是沒想到,它們還有追蹤的能力。
她将目光掃向面前的蠱蟲。
它們黑漆漆的眼球,正一動不動的望着她。
桑娩抱着胳膊,回避它們的視線。
求助的看向祈桉。
“它們能聽懂你說話。”
“桑娩,你要與它們溝通。”
“不要躲避。”祈桉一字一句的說着,嗓音如春日暖陽般柔和溫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