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彩絢麗的蠱蟲貼着地面的陰影,隐蔽的向前爬行。
它謹慎地觀察着周圍的環境。
再确認周圍沒有危險存在後,轉頭“嘶嘶”地向身後叫鳴報信。
“桑桑,小蟲說門後沒有紅衣士兵看守,隻有被鎖起來的人人。”鬼鬼倒挂在桑娩的耳垂上方輕聲轉達。
桑娩點頭“今晚辛苦你們了。”
“不辛苦~”鬼鬼晃蕩着身子聲音甜膩。
“能為桑桑分憂是我們的榮幸。”
桑娩伸出胳膊衣袖下滑,露出一截潔白如玉的手臂。
細看之下還能在白膩的肌膚下方望到細細的青藍色血管,像是縫合娃娃的細線一般縫在桑娩的胳膊上。
瑰麗又清冷的氣質雜糅在一起,格外的引人矚目。
桑娩将食指對準面前大門的鎖孔。
織織順着桑娩胳膊一路向下攀爬,它将身子縮小踏過桑娩的食指鑽進鎖孔中。
織織伸着觸指随意撥弄着内部的鎖芯,不過幾下。
便将緊鎖的大門打開。
桑娩這才将視線從地圖上移開,目視前方。
門後一片純白,首先她要從這裡穿過。
才能抵達上樓的暗門。
桑娩右手懸空,召喚出流雲劍。
将劍立在身前,她擡腿邁進門内,也不知祈桉他們怎麼樣了。
“嗡嗡嗡”的聲音打斷了桑娩的思緒。
她環顧着四周比起她剛剛待的地牢,這裡才更像是地圖上标注的加工廠。
傳送帶正不知疲倦的運作着,将奶白色糕點以及鮮紅色的方塊分别傳送至不同顔色的鐵桶中。
待鐵桶内的糕點、方塊裝滿時。
懸挂在鐵桶上方的吊鈎會緩緩向下,勾起鐵桶的提手。
将它運吊至最上方的傳送帶。
高挂在空中的傳送帶與地面上的傳送帶對比後,顯得高空傳送帶格外深長。
桑娩順着上方的傳送帶看去,它的盡頭由一塊黑布遮擋。
她眯眼望向黑布,隻見鐵桶一一擦過黑布被傳送到未知空間内部。
純黑的布與鐵桶可以說是嚴絲合縫,使桑娩窺不見任何縫隙。
“異能嗎?”她望着黑布喃喃自語道。
傳送帶嗡鳴聲以及遠處不停運作的機械聲,都讓桑娩感到恍惚。
仿佛她身處的地點不是《遺棄之地》,而是現代。
滿目的現代化工業,使她産生回到家鄉的錯覺。
腥甜的氣息順着下方的傳送帶,傳入桑娩的鼻間。
她望着傳送帶上方的白色糕點,在心中感歎。
這裡的機械設備到是比不死鳥先進不少。
至少看上去,都像模像樣的。
不過這白色的糕點看上去倒是眼熟的很,她總覺得在哪裡見過它。
“桑姐姐,我初來乍到的……”嬌柔的聲音突兀的在桑娩耳邊響起。
電光石火間,塵封在桑娩腦海深處的記憶,抖落掉灰塵出現在桑娩眼前。
樂橙笑盈盈的端着奶糕敲開了她的房門。
桑娩垂眼盯着不遠處的奶糕,眼尾上挑。
難怪看着眼熟,原來她早就見過了。
奶糕内的黑色雜質她現在想起還記憶猶新,頓時對其失去了興趣。
桑娩将視線從奶糕上移開,擡眼向前方走去。
剛走了沒幾步,她便站立在原地。
挑起的手腕,猛地一松。
‘叮’的一聲。
劍尖戳在地面,在純白色的瓷磚上方留下一道劃痕。
桑娩撐着劍站在原地,她體内的血液一時間仿佛都沖湧向大腦,腦内的血液過載發出負重的轟鳴聲,甚至蓋過了嗡聲作響的機器聲。
越演越烈。
桑娩黑色的眼眸中,倒映着被機器扣押住的女人們。
她們頭發或長或短,肚子或隆起或平坦。
皆被鎖扣在鐵質的椅子上。
黑色的鐵鍊束縛着她們身體,脖頸。
甚至還剝奪了她們的視線,使她們無法看見外界的一切。
隻有心口處的機器在不停地運作,抽取着白色的汁|液。
桑娩這才意識到,那些奶糕的原材料究竟是什麼。
她望着一排排如同牲畜般沒有人權的女人們隻覺得,怒火中燒。
桑娩上前想将她們解救出來。
“沒用的桑娩,你别在這裡白費力氣了。”喜喜從光幕中飛出制止桑娩的行為。
“她們早就失去了自我,你就算将鎖扣解開她們也不會從椅子上站起來,離開這裡。”
“就像剛剛的牢房一樣,沒人會站出來的。”
“也沒人能沖破規則,長時間的奴役早就使她們的大腦變得麻木甚至是無法思考,她們失去了思想淪為了隻知道遵守規則的異端。”
“異端?在我看來那該死的禾龔才是異端,是他一手創造出了地獄。”
“她們不是沒有思想,她們的思想被囚禁住了。”
“她們無法發出任何聲音向外界求救,如果連我都去無視甚至是漠視她們的求救那麼又會有誰來救她們。”
“又有誰會去聆聽她們的聲音?”
桑娩胸膛起伏“她們是人,不是牲畜。”
“更不是産奶的機器!”
喜喜表情嚴肅“桑娩!她們受異能制約,你今天就算是把所以的鎖都打開,也改變不了什麼!隻是浪費時間罷了。”
“這裡沒人看守的原因你到現在還沒弄清楚嗎?”
“禾龔存在的本身便是枷鎖,他鎖住了所有人的思想,所以不需要看守者。”
“因為她們不會逃跑反抗,甚至不會出聲,這裡除了她們便隻有機器的存在。”
“桑娩,你需要從根本上解決問題。”喜喜攥拳提示。
桑娩目光一轉,想到了什麼低頭。
她手腕間亮起紅光,數隻白色的蠱蟲湧向被束縛住的女人們。
随着黑色的眼罩被絲線劃斷,被遮住容貌的女人們漏出了全貌。
桑娩無視喜喜的氣急的聲音,上前一步看向面前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