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箬抱捧着懷中的瓶子向前一步,挺腰“還不是哥哥你突然暈倒,怎麼也叫不醒。”
“桑姐姐為了救醒你,隻能孤身一人前往風之都去完成智者布置的爛任務。”
姜姝張口替祈箬補充“更何況智者将我們都圈禁在這裡,用來威脅桑娩。”
“她這人又貫來重情義,怎會不管不顧。”
“反倒被那個智者拿捏住這點,真是個小人。”
祈桉垂眼捏着手中軟若無骨的小手,喉結上下滑動。
“是我拖累你了,桑娩。”
“對不起。”語氣重帶着歉意與自責。
桑娩偷偷擡眼見祈桉情緒低落,不在詢問聖池一事,反倒松了口氣。
她擡起右手覆在兩人手上眉眼彎彎“隻要你能醒過來,這一切就都值得。”
她并未否認小箬和桑姐姐的話。
祈桉的異能提前覺醒,她總要用些東西綁住他。
無論是愧疚還是什麼旁的東西。
畢竟她還需要活着,活着回家。
而這一切的大前提都要是,祈桉不會對她痛下殺手。
祈桉手指蜷縮在桑娩的兩手之間,溫熱的掌心捂住他冰涼的手指。
指節的溫度逐漸升高。
從指尖一路攀岩高升到心髒。
心跳如鼓鳴。
他不自覺的将身子向後仰去,拉開兩人的距離。
眼睛卻貪婪的望着桑娩,想将她此時的神色刻進腦海中。
再往後的日子裡,不斷地回翻欣賞。
桑娩見祈桉身子後仰,以為他是坐累了。
她将手從祈桉手中抽離,起身。
指尖被微涼的手指握住。
桑娩見祈桉眼中帶着慌亂便出聲解釋“我拿個枕頭給你墊下腰,這麼坐着不舒服。”
姜姝起身,上前。
替桑娩從櫃子中拿出帶着灰塵的枕頭,她伸手拍打掉上面浮着的細灰。
将枕頭遞到桑娩手中。
祈桉這才松手,眼睛随着桑娩動作轉動。
祈箬低頭小聲對着爬到瓶蓋處的鬼鬼說道“哥哥,又開始了。”
“明明離得這麼近,卻還是要盯着姐姐。”
鬼鬼将觸指放在腦殼頂端扣撓“你哥哥不會把桑桑當成食物了吧。”
“怎麼會?”祈箬擺手。
姜姝卻看的分明,祈桉哪裡是将桑娩當做食物,那分明是看向愛人的眼神。
“可隻有狩獵者才會這麼目不轉睛的盯着獵物。”鬼鬼反駁。
“诶呀,不行織織那個家夥根本就靠不住,我得去幫桑桑省得她被祈桉欺負。”話音剛落下,鬼鬼就快速順着瓶身滑下。
一路攀爬至桑娩的身上。
祈箬嘟嘴,什麼嘛他哥哥才不會欺負姐姐呢。
明明喜歡還來不及。
“好了。”桑娩将枕頭放好,起身。
祈桉這才得以重新呼吸。
剛剛桑娩突然貼近,發絲拂過他的臉龐。
濃郁的馨香湧入他的鼻間,使他心髒飛速跳動。
祈桉耳旁處皆是心髒跳動的聲音,将一旁的雜音統統蓋住。
他隻能屏住鼻息,才能将心跳勉強抑制。
祈桉就這麼渾身僵硬的被桑娩摁倚在枕頭上。
兩人相距極近,祈桉的雙眼無處安放。
他捏攥着被子張口聲如蚊讷“你、有沒有受傷。”
桑娩偏頭“嗯?你說什麼?”
杏眼中帶着疑惑。
祈桉清了清嗓子提高音量“我說,你去聖池有沒有受傷。”
“就受了點皮外傷。”桑娩比劃着。
“哪裡?”祈桉起身,雙手握住桑娩的肩膀語氣焦急。
“我看看,嚴不嚴重?”
他在桑娩裸露在的外皮膚上搜尋着。
桑娩整個人被迫從椅子上挺起,她凝望着祈桉焦急的臉。
心中的焦慮漸漸被撫平。
他果然,還是在意她。
與覺不覺醒異能無關。
祈桉一直都沒變,隻是她太過草木皆兵了。
提前覺醒異能,也沒關系。
她不會再重蹈原主的覆轍。
桑娩的目光不在飄忽,變得堅定起來。
“我喝了些聖池的水,那些傷口已經愈合了。”
“沒事的,祈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