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的女皇與不死鳥的領主不同,她仁義良善,等相處久了你自會明白,藍寶石在這幾所城池中究竟是怎麼樣的烏托邦。”
桑娩注意到,周教士再提及女皇時,眼中皆是崇拜崇敬之意。
語氣中更是充滿了自豪,仿佛藍寶石的每一寸土地都因女皇的統治而熠熠生輝。
但,桑娩垂頭掩去眼中的嘲諷。
所有領主的手段都是一樣的,以壓榨民衆的血肉為生。
哪裡又有真正意義上的烏托邦呢。
不過是在自欺欺人罷了。
“下面我将教導你,如何取悅女皇殿下。”
“以及女皇殿下平日裡喜歡用什麼樣的動作,姿勢休息。”
“作為一城之主,女皇殿下日理萬機,這些平日裡的小事一定要讓女皇舒服才行。”
“萬事要以她為主,萬不能以你的舒适度為主,要牢記主次,不得仗着自己的容貌以下犯上,這是大不敬。”
“……”
桑娩目光漸漸渙散,失去了焦點,視線更是在空中遊離,無法集中。
一節冗長的課,使桑娩痛不欲生。
她被迫學習了女皇喜愛的動作,以及如何呼吸使身子收縮自如。
當然,她學的一塌糊塗。
“你真是我帶過最蠢笨的學生!”
周教士梳的一絲不苟的頭發早已在教導中變得淩亂不堪,看上去倒像是被桑娩逼瘋了。
她喘着氣蒼白的臉此時被氣的有了些血色“這麼簡單的動作,這麼基礎的調息你怎麼就是學不會!”
周教士擺弄着桑娩僵硬的四肢,氣的胸口起伏。
桑娩吸了吸鼻子“我會努力的周教士,您别生氣。”
周教士叉着腰,銳利的雙眼在桑娩的臉上來回掃視。
目光中帶着審視。
偏偏這小丫頭一臉真誠的看着她,眉宇間還帶着淡淡沮喪之意。
“周教士。”候在門後的紫衣侍女上前,
周教士擦着額頭冒出的汗珠擡起下颚發出單音“嗯。”
“夢女侍到了。”她輕聲道。
桑娩聞言,立即收起僵硬的四肢,從地毯上爬起。
“周教士後面還有課?”
“那我就不再繼續叨擾您,打擾後面的姐姐上課學習了。”
“爬起來的倒是快!”周教士指着站起來的桑娩,語調中帶着恨鐵不成鋼之意。
“我回去一定勤加練習。”桑娩站穩身子,舉着手指笑吟吟的發誓。
周教士瞥過她微微發紅的臉頰以及額間的汗珠冷哼一聲,但終究是沒在說什麼。
揮揮手,示意一旁的宮女将桑娩帶下去休息。
“月姐姐,擦擦汗吧。”陶欣舉着帕子,語氣溫柔。
桑娩彎眼接過陶欣遞來的手帕,将帕子輕輕貼在額間擦拭着額角滲出的細密汗珠。
随後将帕子折好,擡手交還給陶欣輕聲道“謝謝。”
陶欣掃過端坐在沙發上的周教士,身子一顫随即弓下身,垂着頭語調中帶着惶恐“月姐姐,您真是折煞我了。”
“若是叫主事姐姐聽見了,定要處罰我的。”
桑娩點頭若有所思道“知曉了,下次我會注意的。”
“我這便為您帶路。”
陶欣抿着紅唇,蒼白的臉上擠出标準的,僵硬的,笑容。
擡手引着桑娩跟随自己離開,
桑娩微微颔首,離開前,目光不經意間掃過殿内,
與沙發上端坐的周教士視線相連,她唇角微微上揚點頭向另一端神情嚴峻的女人示意。
片刻的停頓後,桑娩收回目光,擡腿跟上陶欣的步伐。
“真是可惜了這幅皮囊了。”周教士點叩着大腿自言自語。
前殿外。
紫衣女人不耐地點着腳尖,時不時看向腕表。
“楊姐姐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我們已經在這裡等二十多分鐘了。”
“到底是什麼新人,竟然擺這麼大的譜子叫周教士給她加時上課。”
面對粉衣宮女的抱怨,楊虹也隻能硬着頭皮安撫。
“應該快出來了,我已經用黒尺聯系裡面當差的妹妹了。”
“再等一下吧,稍安勿躁。”
“我倒是能等,夢女侍哪是能等的主啊。”粉衣宮女低聲道。
轟隆——
閉合的石門,緩緩打開。
斜下的燈光如流水般傾瀉而下,灑在桑娩潔白如雪的紗衣上,輕盈飄逸的紗衣随着她的步伐微微搖曳。
燈光在她的身上流轉,紗衣下的肌膚若隐若現,勾勒出她纖細的輪廓,金色的長發如瀑布般垂落,發梢泛着淡淡的光澤與潔白的紗衣交相映輝。
時間仿佛靜止在這一刻,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桑娩的身上,
夢女侍緊咬牙關,攥着手指。
精緻的眉眼中帶着嫉妒。
“她是夢女侍,女皇的貼身女侍之一。”陶欣擋着唇,墊腳靠近桑娩提示。
桑娩遊神的雙眸重新聚焦,擡眼看向夢女侍時卻隻望到了她高高盤起的發髻與穿插在發間的珍珠寶石。
層層疊疊,宛如盛開的花,望的叫人眼暈。
桑娩瞪大雙眼,一把伸手抓住身旁的陶欣“女侍都要這般打扮?”
“不必梳這般複雜的頭飾,這隻是夢女侍的個人喜好。”
桑娩這才長舒一口氣,擡手下意識揉着後頸感慨道“這夢女侍的頸椎倒是不一般,竟然能面不改色的頂着這麼多繁複的頭飾,真叫人佩服。”
陶欣聞言,并未接話,隻是微微低頭将手中的帕子輕輕抵在唇邊,掩住了嘴角那抹忍不住的笑意。
桑娩瞥見陶欣的反應,也不禁莞爾。
餘光掃過光幕時,眼裡的笑意更甚。
【距離大跳躍還有:00:50:6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