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
陶欣鋪好床褥後,站起身輕聲對桑娩說道“月姐姐,您先在歇息一會兒。”
桑娩點頭,提着裙擺,步履輕盈地邁上由玉石鋪就的階梯。
兩步并三步,輕松跨過。
裙擺随着桑娩的動作揚起,露出一節纖細的小腿。
肌膚如玉,透着淡淡的光澤。
桑娩順勢坐在床邊,身姿柔軟,仿佛沒有骨頭一般倚在床頭。
白紗輕覆在她的身上,正随着她的動作微微晃動,隐約透出白皙的肌膚,若有似無地遮掩着她的身體,使人心生遐想。
叫人忍不住想要掀開那層薄紗,一探究竟。
嗡嗡嗡——
懷中不斷震動的黒尺,使陶欣回神。
她伸手取出黒尺,緊繃的嘴角在閱讀完上方的文字後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笑意。
陶欣指尖在上方點戳幾下,回複完後擡頭望向床上的主子“女皇忙完公務後,直接來月如苑。”
“到時,按照周教士教給您的做便是,不必緊張。”她繼續說道,語調中帶着安撫。
“知道了。”桑娩低垂着眼眸應道,聲音平靜,卻帶着疏離之感。
睫羽下,碧色的眼眸中泛着冷意,冰如寒潭。
陶欣依舊溫聲提醒“女皇一向喜愛溫順的女侍,您屆時——”她的話還未說完,便被桑娩打斷。
“我有些累了。”桑娩支着下颚,語氣中帶着倦意。
陶欣見狀識趣地停下了話語,微微欠身道“那您先休息,養好精神最重要。”
她囑咐完後,轉身輕步離開,屋内再次恢複了靜谧。
桑娩掃過閉合的房門,又将目光落在儲物格内。
裝有女皇血液的瓷瓶正靜靜矗立在正中央,極為惹眼。
指尖輕點在被褥上方與柔軟的布料接觸,可她卻感受不到上方的任何溫度。
桑娩眉宇間籠罩着一層淡淡的愁緒,寂靜的房間内,隻有她輕微的呼吸聲。
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祈桉的面容,也不知祈桉現在怎麼樣了。
病情有沒有好一些,還是惡化了。
此時,她所擔憂的祈桉,正躺在地上,再次昏厥失去了意識。
織織探頭探腦地看向不遠處的祈桉,無奈地攤了攤它那小小的爪爪“可真不讓蟲省心。”
話音落下,織織那細小的身軀緩緩增長變大。
它揮動着觸指,勾住祈桉的衣領小心翼翼地将他的身子擡起,重新放回床上,動作輕柔穩健,
安置好祈桉後,織織又用觸指勾起被推到一旁的被子,蓋在他的身上。
連帶着下巴一起。
做完這些,織織才稍稍松了一口氣,龐大的身軀緩緩縮小恢複原貌。
它又縮回角落,頭對着正門。
似乎在等待着什麼人一般。
*
“女皇殿下。”守在門口的宮女見到雲絞然,立即屈腿行禮,聲音恭敬。
問過好後,她迅速轉身,輕輕推開房門。
雲絞然腳步未停,徑直邁過門檻,踏入室内。
神情從容,目光沉穩,對一切都是遊刃有餘的模樣。
然而,當她擡眼看向屋内時。
饒是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眼前的景象依就讓她怔愣在原地。
美人倚靠在床邊,白紗緊貼在她玲珑有緻的肌膚上,仿佛為其蒙上了一層薄霧,勾勒出曼妙的曲線。
紗衣的質地細膩,正随着她的呼吸起伏,隐約透出肌膚的光澤,
如同月光灑在雪地上,柔和與清冷巧妙地融合在一起。
白紗下的紅梅被白紗上方的暗紋巧妙地遮掩,若隐若現。
雲絞然隻覺眉心猛地一跳,心底那股難以抑制的渴望瞬間翻湧,她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大步上前。
腳步聲雖輕,卻還是驚擾了淺眠的桑娩,她緩緩睜開雙眸。
眼中氤氲着尚未散盡的迷蒙,帶着幾分懵懂與茫然。
“醒了?”雲絞然站停在床邊,聲音不自覺地放柔,擡手撩起桑娩的發絲,動作輕柔,語調卻帶着絲絲縷縷的黏膩,仿佛要将人拖進深洞中占有般。
桑娩仰頭望着眼前的女人,長睫輕顫,眨了眨那依舊迷蒙的雙眼,好一會才徹底回神。
“您來了,女皇殿下。”
說着她微微側頭,細膩的臉頰輕輕蹭着雲絞然的手背。
動作間滿是親昵,這般毫無保留的信賴模樣,無疑讓雲絞然心花怒放。
她擡手,緩緩撫上桑娩的臉頰,拇指輕輕摩挲着那柔軟的臉頰,一下又一下。
動作輕柔卻帶着不容置辯的占有欲。
眼底貪念翻湧,好似要将眼前之人徹底揉進自己的骨血裡。
“周教士的課,學的怎麼樣?”
雲絞然俯身,将溫熱的氣息吐在桑娩的耳畔,聲音低緩。
桑娩擡眼與她對視,漂亮的眉眼裡盡是挫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