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地将舌尖抵在泛着癢意的牙根上。
想咬。
他垂着眼,幽深的眸子落在對方翹起的唇珠上。
似乎輕輕一吮,就能吮出許多的汁液。
會是甜的嗎?
還是說,跟她甜膩的體香一樣?
賀歡撚着指尖,視線良久地流連在對方紅豔豔的唇上。
如果視線有實質的話,她那肉嘟嘟的唇瓣怕是早就被他摩挲發燙、發腫、無助地露出内裡的軟色。
賀歡充滿侵略的目光,叫桑娩立即敲響警鐘。
她别過臉,避開他灼灼的視線。
緊抿的唇瓣,洩露出了她此時的心緒。
賀歡卻像是沒看見一般,直勾勾地盯着她側頭時露出的那一抹白膩。
“他一直盯着你!”喜喜從光幕中飛了出來,小臉鼓起,一副氣狠了的模樣。
頭上系着的飄帶似乎也感應到了主人的憤怒,跟着在空中漂浮豎起。
“讨厭的人類!臭大坨!”
喜喜氣鼓鼓地沖到賀歡的面前,對着那張欠揍的臉,就是一套連環拳。
粉色的拳影‘唰唰’閃過,卻次次穿透那張讨人嫌的臉,連他的發絲都沒碰到。
揍不到人就算了,折騰半天還把她累個夠嗆。
桑娩眼裡帶了些笑意,對着還在喘粗氣的喜喜出聲“理他做什麼,過來歇會兒。”
“誰叫他偷看你!”喜喜撅着嘴,一張白淨的小臉被氣的通紅。
離開時還不忘對着賀歡呲牙“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遲早有一天,我會把你揍的滿地找牙!”
桑娩對喜喜近乎龍傲天式的發言,有些汗顔。
這都是從哪學的話啊。
“哼哼,系統更新以後我學習到了一些有關藍星的優秀書籍,怎麼樣是不是覺得特親切~”
喜喜飛回桑娩的身邊,沖着她揚了揚下巴。
就差把驕傲二字些臉上了。
桑娩不免回想到自家藍星的那些中二書籍,她口中的優秀書籍不會是那些吧……
“怎麼會!我看的可都是優秀書籍。”喜喜幾乎是拍着胸脯保證。
桑娩對此表示存疑。
一人一統,還為‘優秀書籍’吵得火熱時。
近處的賀歡極為艱難地,将目光從那片雪白泛着粉意的肌膚上移開。
那抹純白的扇子就這麼闖入了他,收斂的眼中。
“很熱?”
沙啞的音調打斷了兩人對話。
偏偏始作俑者對此渾然不覺。
桑娩手腕一頓,雪白的扇子也跟着停了下來,她随口應付“還行。”
面對如此敷衍的答複,他也不惱。
棕色的眼眸頓時亮晶晶的,好似就在等桑娩說這句話一樣。
喜喜頓時感到不對,剛要張口提醒。
“那你給我扇扇,我熱。”說着,賀歡雙手撐着膝蓋,身子前傾大刺刺地湊到桑娩眼前。
桑娩握着扇柄的手緊了緊,擡手揮起扇子。
白潤的扇子帶着香氣扇了過來,先是在潮悶的空氣中被無限放大的甜膩,再是柔軟的觸感。
伴随着“啪”的一聲。
賀歡本就酸軟麻脹的心口,像是被細微的電流捆綁。
陣陣地電流,不斷地刺激着那本就敏|感的心髒。
“想的美。”桑娩瞥了他一眼,手腕一轉,繼續優哉遊哉地扇着圓扇。
黏着在兩腮的發絲,被微風扇起。
又緩緩落下。
賀歡喉結滾動,桑娩那輕飄飄的一瞥,像是無聲地引誘,勾的他喉嚨發緊。
熱氣裹着香甜的氣息不斷地向他湧去。
賀歡倒吸一口氣,别扭、笨拙地向外挪動了兩步。
不自然地扯了扯被撐起的褲子,擡起胳膊遮掩着不雅,他頭垂的極低。
連耳尖都是紅的。
桑娩完全沒注意到賀歡那一連串的小動作,她被陡然升高的溫度,熱的有些心浮氣躁。
也在此時不可不免地想起了,那個從始至終都帶着涼意的人。
不知道他們現在在做什麼。
桑娩百無聊賴地想着。
晶柱斷裂處。
由藍楓花觸須編織構成的密網下,是僅容半人高的入口。
勞工們彎着腰,小心翼翼地避開觸須,一個接着一個地鑽入洞口,動作熟練,甚至麻木,仿佛隻是一次尋常的修補。
朱鵲剛剛修複完晶柱表面的裂痕,指縫裡還殘留着晶泥,就被調來這裡。
她望着那幽暗的入口,深吸一口氣,跟随着身前的人俯下身。
膝蓋抵上粗粝的地面,她幾乎是半爬着前進。
‘異蟲’的觸須擦過她的後頸,幹燥的表皮使她後面的皮膚隐隐發燙。
朱鵲隻能将頭埋得更低,試圖躲過那些觸須。
洞内一片漆黑,隻有偶爾閃過的幾道光影。
她剛鑽進去,還沒來及适應黑暗,滾燙的熱浪便迎面撲來,像是一隻突如其來的大手死死扼住了她的喉嚨。
蒸籠般的高溫下,連呼吸都變得極為艱難。
她沉默地擡手,擰亮綁在頭頂的照明燈,簡單的兩個動作卻使她大汗淋漓。
背着身後的籃子隔着被浸濕的衣料,緊緊貼勒着她。
站在朱鵲身後的孫藝見她不動,伸手推了一把“愣着幹什麼呢,趕緊往裡走,别在這堵着,沒看身後都動不了。”
朱鵲回神,低聲說了句抱歉,就立刻擡腳追着前面的人,向深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