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他的苦笑或許是變成了蜂蜜味的笑容。

那個時候，屠蘇還不到可以召喚劍的程度。

但他已經能夠随心所欲地隔空取物了。

僅僅隻是右手一握，那霄河劍也乖乖地來了。

抽出霄河劍，把劍鞘放在桌上，豎劍胸前。

他看着有着盈盈藍光的霄河劍，不由緊了緊握劍的手。

或許此刻霄河劍也感覺到了他的興奮，竟有微弱的顫動。

他嘴角的弧度是怎麼也壓不下去。

屠蘇或許也很興奮吧，動作極快。

這會兒已經在院中站着，高聲呼喊了：師兄！我把劍拿來了！

他立刻反手收劍，背于身後，轉身快步來到屠蘇對面。

這個時候，屠蘇也和他一樣。

他們皆是重新調整了呼吸之後，這才沖着彼此行了一個比較特别的劍禮。

這個劍禮和天墉城中的劍禮是不相同的。

這是青冥叔叔教的。

那個時候，他隻是覺得，可能是因為他和屠蘇都是執劍這一脈的弟子，才有比較特别的劍禮方式。

妙法那一脈，也有屬于他們的行禮方式。

對此，他并沒有多想。

之後，才知道那是瓊華派的劍禮。

雖然不明白青冥叔叔為何要讓他和屠蘇學瓊華派的劍禮，但青冥叔叔是教他一切的先生，先生怎麼說，就該怎麼做。

而且，尤其很奇怪的是，跟師尊鬥劍的時候，他行了這個劍禮，師尊也沒有說什麼。

倒是不知師尊和青冥叔叔是什麼意思了。

隻是之後，給屠蘇矯正這個事情，還花了他一點心思。

否則，屠蘇前去碧雲閣之後，肯定會惹出事端來的。

行了劍禮之後，他豎劍胸前，屠蘇橫劍胸前，劍指一抹，眼神堅毅。

霎時間便厮打在了一起。

屠蘇的進步很快，這一個月的時間也看得出屠蘇并沒有荒廢劍術。

兩者厮打得很激烈。

整個玄古居的空地上，都被他們的劍氣掃過。

甚至他們還打到了亭子頂上和房脊上。

這一戰，十分的痛快。

瞧見屠蘇那個左手的破綻又露出來了，他是一下就攻過去。

但屠蘇的反應還是很快，他這一擊并沒有得手。

直到夕陽西下，甚至這天色都稍稍暗了下來，這場打鬥才結束。

隻是...他有些狼狽。

竟輸了屠蘇一招。

也不知道那個時候，好武成癡的他，究竟這心裡應該是個什麼感覺。

到底是應該覺得屠蘇沒有辜負他的期望？

還是應該覺得屠蘇确實未來不可限量？

還或是應該覺得這個臭小子竟然作為師弟還赢了師兄一招，還是他教出來的，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他很沒面子？

那種複雜的心緒，直到今天，他都難以去一一形容。

當然，這麼個結果麼...其實有點意外。若不是這個小家夥兒在比劍的時候，竟然沖他笑了一下，他是絕對不會分心的。

但他就那麼沒用地分心了。

才讓這小家夥兒一擊得手。

然而，若說純然的因為分心輸了一招，他也沒有辦法全認。

确實經過屠蘇自身對劍術的琢磨，屠蘇已經具有了屬于自身的劍意，以及貼合自身禀賦的劍意。

他的劍意也還是被修煉了出來。

...或許真正令他輸上這一招的，還是‘純’這個字。

那時，屠蘇還有點得意。

瞧着屠蘇那個樣子，他感覺，或許應該是那個很沒面子的感覺站了絕對的上風。

他隔空取過霄河劍的劍鞘，還劍入鞘之後，便指揮着霄河劍回到劍架上去休息。

欺身上前，忍不住地擰了下屠蘇的小臉兒，笑得估計有點像傳聞中吃小孩的妖怪：很開心哈？

屠蘇估計是絲毫沒有感覺到此刻的他有點危險，還扒拉他的手：當然很開心~下次，一定要讓師兄輸我三招！

他揚了揚眉：哦？這麼有自信？

屠蘇那叫一個堅定：當然！

他笑了笑，拿過屠蘇手中的劍，擡手一揮，那把劍也乖乖地回去休息了。

撈住屠蘇的細腰，閃身就回了卧房。

屠蘇估計是被吓懵了，動都不帶動的。

回了卧房，他就把屠蘇摁在了腿上，擡手就開始教訓某個家夥兒：現在長本事了~還學會勝之不武了？

屠蘇哪裡知道比劍赢了會得到這種待遇？

忍不住地就開始掙紮。

他的聲調降了一個度：怎麼？這是不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