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公安的人來調取了前幾天的案件記錄檔案?傳喚了某個嫌疑人?”目暮警官聽着高木涉的彙報,在這個節骨眼,公安居然是公開走流程做的這些步驟,那麼就說明在他們看來,這件事情對警視廳而言并不需要隐藏。
“看來公安那邊已經找到了突破口,高木,你還記得對方拿走的是哪一起事件報告嗎?”佐藤美和子單手抵在嘴唇上,坐在位置上翻閱着手中已經微微打卷的資料頁。
“是昨天淩晨的一起失火案,不過因為是在郊區的原因,最後也沒能找到失火原因。”高木涉特意看了一下案情報告,不過他并沒有看出來什麼異樣的地方。
“郊區....失火.....”白鳥任三郎輕輕敲擊着桌面,“如果說那邊才是普拉米亞到達日本之後的第一個爆破場所,那麼就說的通了。”
“你的意思是,今早發生的爆炸事件并不是普拉米亞的第一次作案。”佐藤美和子想了想,白鳥提出的這個猜想還真的很有可能是真的。“這件事情的嫌疑人有誰?”
“啊,是一個外國人,當時做調查的時候确實沒發現他的問題,唯一奇怪的地方就是他一個不認識路的人為什麼會獨自跑去這麼偏僻荒無人煙的地方。”高木涉連忙拿出自己的警察手冊,上面一些容易遺漏的要點都被他記載在本子中間了。
“外國人啊...可能性更大了。”目暮警官也不得不感慨,在他們都還沒有頭緒的時候,公安那邊居然能排查到疑似目标的案件,雖說他們和公安的關系一向不是很好,但此時也不得不感慨那群人有點東西。
實際上的公安部諸位此時正在依靠着降谷零的思路順藤摸瓜,時不時還要打電話問問長官下一步該怎麼做,和目暮警官此時心中的形象大不相同。
‘鈴鈴鈴。’電話聲。
“目暮警官,不好了!剛剛東京都内的列車站全部都發生爆炸了!”
*
“普拉米亞,列車站爆炸是你做的事情嗎?”一棟廢棄大樓内,男人遮掩着面部,死死的盯着對面瘦小的身影。
“你覺得那個是我?”分不清男女的聲線,看樣子普拉米亞也改變了自己的嗓音。
“那些日本的警察可是已經收到了你來這裡的消息,又同樣是這樣的爆炸犯,很容易聯想到你的吧。”男人不屑的冷哼一聲,“而且你看上去也沒有要掩飾的意思。”
“我沒有時間了,我必須要讓警視廳交出我想要的人。”普拉米亞的身體微微前傾,看起來情緒變得激動了些許,“放在平時也就算了,那群人馬上就要到了....”
男人沒有說話,隻是靠在灰撲撲的牆面上,看着面前瘦小的人影走來走去,對着地上殘留的垃圾發洩着怒氣。
“算了,别的我就不想說了,記得我們之間的約定,要是毀約了,我會第一時間來殺掉你。”男人失去最後的耐心,雙手插兜,對着背後的人影說着。也不管對方是什麼反應,他拉上了自己背後的兜帽,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裡。
隻剩下一個人的廢墟殘骸安靜的可怕,其間站着的普拉米亞愣愣的看着遠方出神。
“松田陣平,伊達航。”還有兩個叫做零和景的人。
三年來,普拉米亞隻調查到‘松田陣平’已經殉職,伊達航目前正在搜查一課,剩下的兩個人無論怎麼調查都無法找到他們的行蹤。
所以普拉米亞隻剩下一個辦法。
“用伊達航或者那個爆炸犯将剩下兩個人釣出來。”普拉米亞緩緩看向東京警視廳的方向,就在今天爆破東京範圍内的列車站之後,警視廳對他的态度一定會轉變,他不信那兩個杳無音訊的人會沉住氣,一定會有蛛絲馬迹露出來。
剛想擡起腳離開,普拉米亞又想起了和男人的約定計劃。對于那個,他也不是不可以毀約,這種事情對他而言并沒有什麼做不到的,畢竟誰會和一個犯罪分子談誠信?隻是如果毀約了,以男人那已經突破底線不在乎人命的做法,很有可能會對自己後續的計劃造成幹擾。
在此之前,他為了從阿美利卡的港口逃離就已經消耗掉他這些年攢下的大半資源,消耗量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大,也折損了不少認識的人脈,可謂是損失慘重。
“那群瘋狗.....”深知追兵恐怕不日就要抵達這片土地,普拉米亞咂了咂嘴,苦惱的抓撓着自己的頭發。
——————————————
十分鐘前。
格蘭特獨自坐在從池袋返回米花町的列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