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發突然,在大阪的時候他們消耗了過多的裝備物資,所以需要去一趟成實醫生的診所取一下裝備補給。于是便兵分兩路,阿諾德呆在米花町保護灰原哀,格蘭特一個人前往池袋。
這個時間點列車上大多數都是米花町的市民,隻剩下小部分是去往外地的乘客。所以在看見格蘭特背着一個巨大的吉他包的時候,大多數人都默默的站的離他遠了些。
米花町生存小技巧:看見有帶着大背包的人時,不管對方是誰,離得遠就對了。
表面上看不出内心的焦急,格蘭特沉默的看着窗外的風景,隻等着列車到站後第一個下車。
列車緩緩靠站,車門打開的那一瞬間,格蘭特踏上站台,擡起的眼眸順着不斷報警的第六感看向了一個看似正常的清掃工具箱。
雖說距離稍微有點遠,但是順着拖把杆和掃把的間隙,格蘭特還是捕捉到了那個閃爍着紅色微光的東西。
他大步上前,一把撥開遮擋視線的幹擾物,放大的瞳孔中反射出炸彈隻剩下最後十五秒的倒計時。
“有炸彈!”不清楚炸彈能不能觸碰,格蘭特當機立斷轉身沖向還沒關上門的列車。周圍的人明顯分成了兩撥,一方熟練輕快的躲在掩體後,雙手抱頭緊緊的蜷縮成一團;另一方人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連避險的動作都慢了幾分。
下一秒,爆風裹挾着滾燙的熱度席卷整個車站,就連在軌道上的列車中部都被爆風震起,在半空中翻滾半圈躺在另一側的軌道上。大大小小的支柱更是殘破不堪,距離最近的一根柱子直接化成石屑,就連方圓二裡地都能感覺到地面的震顫。
同一時間,其他的車站也被炸彈爆破,有的車站比較幸運,正好處于一個客流量較少的時期,并沒有造成多大的人員傷亡。但是比較不幸的車站,例如格蘭特所處的杯戶站,剛好有一輛滿載的列車到站,已經有不少人被救護車緊急拉走了。
警視廳衆人第一時間趕到了情況最嚴重的杯戶站,看着面前燃燒的紫紅色火焰,以及消防員在火場内搶救出來的普通市民,心底的憤怒再也止不住。
“普拉米亞到底想要做什麼!”佐藤美和子一拳錘在警車上,緊接着跟着旁邊的其他警員們一起換上防火服搶救着外沿的市民。
車站内廢墟中,格蘭特一腳踹開列車的鐵皮,将下方被壓住的人拉出來。他的上衣早在爆破中傷的不能看了,索性一把拽下來當成抹布,将身上的黑灰擦掉。
“普拉米亞!”在廢墟中撈着其他的市民,格蘭特咬牙切齒,他比誰都清楚這場爆炸案的犯人是誰,畢竟他是唯一一個看見炸彈的人,那樣的雙色□□除了普拉米亞沒有别人了!
如果不是因為他的體質要比正常普通人要強,就算有掩體的遮掩,恐怕爆炸的那一瞬間也要斷幾根肋骨。
翻出自己灰撲撲的吉他包,格蘭特難得在臉上露出了來到日本以後第一個殺氣騰騰的笑容。
*
另一邊,格蘭特和灰原哀坐在一塊兒。
電視新聞上緊急插播了列車站的爆炸事件,給格蘭特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能打通,阿諾德已經想到了可能發生的事情。
“完蛋了。”他一把手捂住眼睛,仰面倒在沙發上。
“格蘭特那家夥不會有事吧。”灰原哀皺着眉頭,不管怎麼說,這可是炸彈,哪怕格蘭特再強,他也隻是碳基人類。
“那家夥不會有事。”阿諾德有氣無力的說着,“但是我覺得我們很有可能有事。”
“?為什麼?”灰原哀疑惑。
“那家夥,現在肯定想把普拉米亞抽筋扒皮,說不定已經陷入了暴走模式。”在日本這幾個月别的沒學會,反而把中二這一套學的有模有樣的阿諾德這麼形容着,“我們肯定會被他拉着一起行動的。”
“那他要是真的出事了怎麼辦?”灰原哀看着茶幾上電話忙音的手機,“這已經是第八個電話他沒接通了吧。”
阿諾德沉默了片刻,原本搭在眼皮上的手緩緩放下,露出了那張面無表情但是殺氣四溢的臉。他緩緩坐直身子,挂斷第九個沒能撥通的電話,盯着電視屏幕中的新聞記者一字一句的說到:
“那就輪到我開暴走模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