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能說說了嗎?來找我的原因。”安室透坐在病床的床沿上,雙手環胸面色不善。他也不想的,但是面前這兩個人怎麼看都一副不正常的樣子,實在是讓他沒辦法給好臉色。
[波本]和[萊伊]站在另一邊,兩個人的眼眶上都有一個被人砸出來的拳頭的青紫印,一左一右看上去還怪有默契的。
“我說了啊,蘇格蘭那家夥找我來的。”[波本]表示自己何其委屈,就說了幾句話都要被打,肯定都怪隔壁的那個[萊伊]!
“你自己心裡應該也很清楚,身份暴露對你意味着什麼吧。”說起正事之後,在場的三個人都正色了不少。
“這些不用你來說,講點有用的。”安室透微微側過腦袋,“有些大家都知道的廢話就直接略過吧。”
“你還真是心急。”[波本]擺了擺手,“勸你最近不要到處亂走比較好哦,不然會發生一些大家都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我當然知道。”安室透又怎麼會不知道自己的照片和身份出現在網絡上代表着什麼,特别還是自己這樣标志性獨一無二的外貌特征,基本斷絕了他僞裝出行的路線。
“不…你根本不知道吧…”[波本]死魚眼,他覺得這個人想的可能和他說的有一定的差别。
“你應該知道,我們城市其實包容性很強,但唯獨不包容殺人犯。”一旁一直聽着他們對話的[萊伊]突然加入了聊天,他擡起頭,眼神之中莫名的就是能看出來一絲憐憫,“所以雖然我們都知道你是我們這邊的人,但是民衆不知道,并且他們還特别不能容忍城市裡面出現你這樣危險的人物…”
想到一下飛機後看到的種種事件,以及從諸伏景光一行人身上感受到的危險性質…怎麼說呢,安室透好像已經能想象得到自己可能會面臨什麼了。
“但其實最嚴重的也不是這些人啦,畢竟大家都是有工作的人,平時事情也很多,大街上也不可能逮着一個人就懷疑是不是通緝犯…”[波本]的話音越拉越長,故意把懸念提起來,想要看到安室透臉上變換表情。
但沉穩的波本先生隻是沉着臉盯着他,好整以暇的等着這家夥嘴裡還能蹦出什麼鬼話。不得不說,那一雙灰紫色的波本瞳還是很吓人的。
“我猜你已經見到了,我們城市裡特有的,穿行于大街小巷的學生們。”沒能看到安室透慌亂的表情,[波本]聳了聳肩膀,幹脆利落的将答案告訴了他。
他說的也确實是對的,因為安室透直接想到了被學生們當成學分追逐的琴酒,想到了那一撮凄涼的被人拔下來的銀發。
完蛋了,他的背後已經開始起雞皮疙瘩了,剛才[萊伊]的那一番話頂多讓他覺得有點麻煩,但是現在是真的毛骨悚然。一想到自己有可能變成和琴酒一樣的學分,一想到自己面臨那樣的追捕……現在飛回米花町來得及嗎?
“就是這樣,我們來也就是為了通知你這一件事,然後混一個眼熟。”[波本]看熱鬧不嫌大,滿意的看着安室透的表情終于變的有些難看,看來對方也終于意識到自己說的意思了。
“以及,想要确認一下,你知道這些情報應該來自于誰嗎?”[萊伊]微微眯起眼睛,他們也不是不能調查到相關的情報,但是不管怎麼樣都需要耗費一定的功夫,絕對沒有直接問目前組織最大的情報頭子來的快。
安室透低頭,看着手機上近乎詳盡的組織情報。在此之前,這一份情報至少需要他們冒着生命的危險,甚至肩負着同伴們用生命換來的機會,才有可能窺伺到。但現在,就像不值錢的大白菜一樣被人肆意的放在公衆網絡上,并且組織還沒有任何反制的意思。
“我能問一問,霓虹現在有沒有發生大規模性質的建築物爆炸案件?”出于謹慎,安室透擡起頭,鎖定牆邊的二人,暗沉的眼神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當然————”[波本]不動聲色,餘光看到了[萊伊]的表情,和他同一時間給出了答案。
“有啦~”“有。”
那就沒什麼好糾結的了,答案隻有一個。
“這個情報就是組織放出來的。”安室透斬釘截鐵,如果他連這個都看不出來,幹脆不要幹情報行業算了。
“果然如此嗎。”[萊伊]站直身子,上前兩步一把抓住[波本]的衣領,拽着對方就要往病房外面走,“我們得趕緊,說不定對方已經往海外潛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