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盛頓,杜勒斯機場。
此時的機場内部等候的普通賓客有一個算一個,全部被鎖死在候機大廳,所有的航班全部顯示延誤,并且沒有通知具體的開放時間。焦急的工作人員們穿行在各個工作通道内部,不僅需要安撫乘客們的情緒,還要迎接來自上層的刁難。
航空總部司令塔,相關部門領導們被聚集在這裡,紛紛低着頭賠着笑,不敢去看面前站着的人。
那是一個女人,穿着标準的西服三件套,梳着披肩卷發,臉上并沒有任何的妝容,看上去也才三十歲出頭的樣子。
但是如果低下頭去觀察她的雙手,隻要是家中有老人的人都能看得出,那雙布滿褶皺宛如橘皮一般的手絕不是三十歲的人能夠擁有的,她至少也有五十歲以上了。
“還是沒有消息嗎?”女人擡起眼眸,目光從幾塊電子大熒幕上一掃而過,上面的數據又多又複雜,如果不是有相關專業知識并且從業多年的人,可能根本看不懂上面的内容。
“對方的信号從十五分鐘前就消失了,如果不是主動切斷訊号的話.....”一名身穿航空制服的秃頭男人滿頭大汗,戰戰兢兢的解釋着。他的衣領已經完全被汗水浸濕,卻依舊不敢擡起手來整理一下。
“那不可能。”女人微微眯起眼睛,擡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看來他是回不來了。”
全場鴉雀無聲,就連女人身後保镖樣式的男人們也都閉上嘴巴,乖巧的低下腦袋,更何況是女人身前那些一無所知、卻不得不堅守崗位的航空員工。
“能夠無視我的命令,并且還能高效的攔截我想要的目标。”女人緩緩走到不遠處的落地窗面前,望着空曠的跑道上三三兩兩的飛機,最後停留在一望無際的藍色天空中。“給聖特裡斯政府發信息,就說....如果天黑之前我看不見我想要的人,那就别怪我采取強制手段了。”
“如果這樣的話,我們就相當于是永遠和聖特裡斯宣戰對立了,這對我們今年的大選....”有跟随女人而來的助理略有些猶豫,眼看着大選在前,還要做出這樣驚心動魄堪稱大逆不道的事情,和刀尖上起舞有什麼區别?
女人莞爾一笑,露出了一個标準的政客笑容,“從我接受魔鬼的交易時,我們已經走不了回頭路了,不是嗎?”
是的,女人為了自己大選的支持率,不惜代價和組織boss進行了交易,對方給出的定金便是之前FBI的醜聞,包括且不限于貪污受賄、徇私執法、種/族/歧/視等等具體案例,直接将執法系統釘在了恥辱架上。
而她現在所作的一切,也隻是為了完成他們的交易——為組織boss提供一條安全的退路,也就是在阿美利卡為其提供庇護。
助理啞然無聲,他看着女人熟悉而又陌生的背影,不知道他們到底為什麼會走到這樣的結果,不論成敗與否,與魔鬼做交易的人能夠有幾個善始善終?他們真的能迎接失敗的反噬嗎?
“還有,在場的這些人,現在處理掉吧。”女人不無所謂的揮了揮手,“死人才能管住嘴巴,不能讓他們洩露了關鍵信息。”
這句話一出,哪怕是剛才一直縮着脖子的基層工作人員都不安的站了起來,難以置信的看着這個電視上以溫和親民為主要賣點的民/主/黨大選有利候選人。
但是他們或許還在質疑,女人身後帶着的保镖卻不會猶豫,他們做這種清道夫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自然明白女人想要的效果到底是什麼。
女人保持着背過身的姿勢,忽略掉耳邊凄厲悲慘的哀嚎聲、哭喊聲,就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一般,拿出自己的手機查閱着上面的公文信息。
自然而然的,她也就沒能第一時間注意到,這聲慘叫聲到底是哪一方發出來的。
“還好趕上了,真險啊。”陌生男人輕笑的聲音,在這種場合下突然出現,着實是吓到了在場所有的人。
女人猛地回過頭,卻正好被閃光燈刺激了一下雙眼,下意識擡起手擋住自己的臉,然後才看清楚對方是誰。
“别擋住臉,大家還都想看看您的容顔呢。”諸伏景光眉眼彎彎,手上舉着一台正在錄制中的手機,另一隻手上還拎着一個癱軟在地的保镖,身後躲着一大群可憐無助的航空公司員工。
女人臉色鐵青,她驚恐的看着那台正在運行的手機,就仿佛看見了能夠終結自己性命的鍘刀一樣,整個人傾身向前撲過來,臉上的五官也變得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