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公子家中有人在朝為官,他知道有什麼奇怪,倒是你,遠在虹縣居然知道宮中之事,怕不是柏國安插過來的奸細。”趙童生肯定了葡陶甘知道于家出了後妃的事,滿眼血絲看着商青歌咬牙切齒。
這話說得可大,自從商青歌幾人關進來後,一直當死屍的牢頭活了過來,這事可不敢松懈,立馬派了人去請主簿,後又想起主簿與商青歌有親,隻能讓手下看着幾人,親自去請縣丞。
不止牢頭緊張,連葡陶甘對趙童生說出的話,都不敢置信。
雖說他自私自利,肆意破壞女子的名聲,緻原主死亡,但是污蔑他人是奸細,那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趙童生,我知道你生氣,但也不敢胡說,商青歌家人多是商戶,消息靈通也是常有的哪裡就扯得上奸細了。再說了,我知道于家大姑娘的事,不也是你告訴我的嗎,快把話收回去。”
葡陶甘不想事情再鬧大,也想把自己拉扯出來,他可不是因為什麼親戚知道這事,完全是趙童生之前為了銀錢,賣了消息給他。
“是呀,趙童生,這話不能亂說,快收回去。”王馬寶幾人也是勸趙童生,這事真傳出去,他們幾人也得脫層皮。
趙童生一時口快,胡言亂語,這會經幾人勸說也是冷靜地下來。
不過也沒說什麼道歉之類的話,隻是閉口不言。
商青歌也知道這事的嚴重性,不敢松懈,這時候要是不反駁,哪怕趙童生隻是胡言,後面翻出這番話來,她怕是解釋不清。
還不等她組織語言,澄清自己。張縣丞居然帶着衆多衙役湧入牢房,一時間整個牢房戒備森嚴起來。
“趙童生,你在牢裡指認商青歌是柏國奸細一事,我已得知,你快快說來,我作為虹縣縣丞必将嚴懲不貸,讓奸細認罪伏法。”
牢頭帶着手下搬來桌椅,張縣丞坐在最前面問話,書記在後面記錄。
商青歌和趙童生幾人都手腳戴着鐐铐跪在縣丞面前。
而主簿和商家因與商青歌沾親帶故,已經被縣丞驅人看管起來。
趙童生剛開始并不認自己說過這話,但有牢頭和獄卒做證,王馬寶幾人也不敢撒謊,隻能實話實說。
虹縣縣丞見趙童生當着他的面也敢說謊,拿起驚堂木在桌上一拍,“趙童生,你剛剛才因口舌之争,被判入獄反省,三日未過,你又指認商青歌是奸細,若你這次也是因一己之私,亂造謠言,我必通知教禦你的所言所行,讓他撤了你的童生。”
江晉依據地理位置劃分為四十五個郡,其中與柏國接壤的薯郡最為重要。
皆因柏國由多個遊牧民族組成,柏國國土寬廣,卻土地貧瘠,不适宜耕種,多年來,内部兵伐不斷,造就柏國百姓全民皆兵,天氣不佳時,經常侵犯江晉邊境。
近些年來,柏國皇帝對江晉的土地更是垂涎欲滴,多次派人套取江晉重要機密。
薯郡作為與柏國最近的國土,自然經常受到柏國兵士侵擾掠奪,這也造成薯郡官員對于柏國奸細的重視。
哪怕虹縣已經是薯郡離柏國最遠的縣城,哪怕張縣丞知道奸細一詞,多半是趙童生氣急敗壞下的污蔑,他也不敢掉以輕心。
他要敢随意對待,要是被人參上一本,自己的為官生涯也就完了。
所以他必須嚴查此事,而趙童生多年來就指着童生名頭過活,哪裡敢認下說謊一事,心一狠,牙一咬,索性一條道路走到黑。
“大人,奸細一事,愚生雖沒有确鑿證據,卻也不敢信口開河。”
商青歌也不明白不過是打了一架,怎麼就扯上滅門大案上去了。
還有不是說秀才見官不用跪嗎?為什麼葡陶甘張秀才,劉秀才幾人,一個比一個跪得快,不僅跪得快,還在跪着發抖。
你們抖什麼?被污蔑的明明是我,是我商青歌!!!
商青歌聽着趙童生在那胡言亂語,真想把他拉起來,雙手開弓把他打成豬頭。
但是古代的皇權官權,即使她沒有看過史書,電視劇還是看過的,那是官字兩張口,沒一口是百姓的。
張縣丞沒問她,她也不敢插話。心頭暗暗思量,她要是如實告知,會不會給堂祖母家帶來麻煩。
不過她轉念一想,就算她不說實話,按九族算,堂祖母家也得遭殃,還不如拼一把。
畢竟這消息來源,也不一定有事,若真有事,張縣丞他有勇氣報上去?這事一旦上達天聽,那可不是小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