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瑞克頂樓的vvvip包間。
沅大少爺姗姗來遲,推開包間的門,往好友堆裡坐下。
高級侍應生在旁倒酒,沅野舉酒杯和沈北碰了一下,聊起江京最近發生的事。
沅野随口說道,“我剛過來的時候,瞧見孟彥博那小子懷裡抱着一個漂亮妞。”
“老子在國外聽說白家對這個養女比親生女兒還好,怎麼選了孟彥博這貨當女婿,圈子裡誰不知道孟彥博這小子私下玩的花。”
沈北抿了口酒,看他跟看白癡的眼神,“你這幾年在國外怕不是光長年齡沒長腦子,白家作秀的話也信。”
沅野踢了他一腳,笑罵:“沈老二,你他媽一天不損我就渾身不舒服是不是,我他…”
沅大少話音未落,主位的男人放下手裡的玻璃酒杯,杯底碰撞大理石桌面,發出不大不小的清脆響聲。
深眸冷俊的男人慵懶的靠着黑色真皮沙發,眼皮輕擡,明明是溫潤俊美的長相,卻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壓迫感。
沅野止住嘴邊的話,把吐出一半的“他媽”咽了回去。
忘了,顧清晝這位最聽不得别人在他跟前說髒話。
明明是個吃人不眨眼的冷血閻王,卻常年披着溫和謙遜的外衣,怪不得能把那群老狐狸耍的團團轉。
酒過半巡,牆上的複古鐘表指針緩緩指向七。
白家壽宴八點開始,頂樓包間裡的各位,也準備啟程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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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一輛低調的頂奢版邁巴赫穿過燥熱寂靜的深夜,從霓虹閃爍的市區緩緩駛向東郊,流暢的車身隐沒在夜色中。
江京東郊,富麗堂皇的納維山莊,山莊門口停滿不計其數的豪車。
因着顧家掌權人出席宴會,江京有頭有臉的都來了白家壽宴,隻為着能和顧清晝搭上話。
到了地方,孟彥博沒管車裡的黎念,下了車直奔宴會廳。
黎念先去前廳向白夫人和白爺爺問好,白家人今晚心思都放在顧家這尊大佛上,對着養女也隻是敷衍的點點頭。
宴會廳裝潢奢華,身着高定禮服的富家千金在一旁談笑,黎念像個融不進去的局外人,格格不入的站在裡面,局促又不自在。
挨個向白家長輩問完好,就逃也似的離開了前廳。
晚飯還沒吃,她端起小盤子走到甜點區,借着那位大人物的光,今晚宴會的小蛋糕都是她平時愛吃又舍不得買的大師級甜品。
盤子裡裝好小蛋糕,想尋摸一個安靜的地方享受美食,卻無意間掃見一張熟悉的面孔。
正是她最不想遇見的人,白雅希。
白雅希是白家大伯的女兒,從小嬌慣長大,經常抱團欺負黎念,最愛在宴會看黎念出醜。
今晚的一切都在表明顧清晝這位大佬出席宴會對白家有多重要,一點差子都不能出。
現下,對找事的人能避開就盡量避開。
看到白雅希往這邊來,黎念環顧四周,甜點區空曠無人,沒有可躲的地方。
無措的目光最後停在離她最近的宴會廳門口。
黎念端起小蛋糕,慌忙的奔向宴會正門口。
此時山莊外,一輛張揚的藍色保時捷停在門口,沅野下車,把鑰匙扔給泊車門童,摟着紅裙女伴的腰走向宴會大廳。
不料剛到廳門口,迎面撞上一個端着裝滿小蛋糕盤子的女孩。
黎念穩住盤子裡搖搖晃晃的小蛋糕,連忙道歉,“對、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意的。”
“呀!我的裙子!”紅裙女看着高定裙子上的奶油漬,氣洶洶的瞪向黎念,“小結巴,你走路不長眼啊!”
被叫小結巴的次數太多,連黎念自己都默認了這個稱呼。
黎念自知理虧,看着裙子上的奶油漬,溫吞的開口,“我、我拿去幫你幹洗,可、可以嗎?”
“幹洗?你開玩笑呢,拜托你看清楚,我身上這件是vgicy家的高定,不是你大街上淘來的幾千塊A貨。”
紅裙女的話剛說完,身後響起陌生男人的聲音。
“我說沅大少,老遠就聽見你這的聲音。”
從山莊門口緩緩走到宴會廳門的沈北,搭上好友的肩膀,看向一邊站在原地緊張又局措的黎念,“為難人小姑娘幹嘛,你沅大少爺還送不起女伴幾件衣服?”
沈北多瞅了兩眼低頭的黎念,認出她是白家養女。
話落,沈北扭頭,“顧九,你說呢?”
被喊作顧九的男人,剛走到宴會廳門口,男人一身白襯衣,深黑色西裝褲,材質極好的面料,西裝褲被熨然得垂平,白襯衣紐扣一直扣到最上方的一顆,襯衣袖口别着一對燙金黑耀石袖扣,氣質矜貴疏冷。
頂好的俊美皮相,膚色冷白,一雙狹長而深邃的鳳眼黑眸,微微撩起眼皮,男人不外放情緒時,很難和傳聞中手段狠辣的閻王爺聯想在一起。
旁邊的黎念擡起杏眼,本是想感謝替他講話的男人,目光卻不經意間掃到旁邊的顧清晝。
短暫的匆匆一瞥,竟讓黎念晃了一下神。
宴會廳門口本就聚焦全廳的目光,更不用說站在門口的幾個男人個個氣質不凡,尤其是最後來到的那位,一舉一動自帶久居上位的威嚴感。
因着顧家掌權人極少出現在公衆場合和媒體雜志上,衆人隻覺得男人不好惹,身份不簡單,并沒有認出他就是顧清晝。
還是白夫人路過宴會大廳,率先認出廳門口的貴客,連忙領着白家人迎上去。
雖然不知道剛剛發生什麼,但瞧見顧清晝的目光落在養女的身上。
白夫人心思細膩,走到養女身邊,用胳膊肘往外推了推黎念,壓低聲音,催她趕緊向長輩問好。
黎念被推的向前踉跄了一下。
頭頂的視線不容忽視,不知怎的,黎念朝着矜貴疏淡的男人,鬼使神差的喊了一聲,“哥、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