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媽媽點頭:“大約十年前,成郎中才來的仁心館。”
雲月繼續幫顧顔打聽:“想必他二人也是親戚關系,成郎中才會過繼過來。”
王媽媽搖搖頭:“這個我還真不清楚。”若換作從前,她肯定要與雲月八卦一番。可如今她女兒生死未蔔,她哪還有心思去管别人是不是親戚。
“紅兒失蹤前也是去的仁心館?她與成郎中關系如何?”顧顔不解,若照王媽媽的話,成霁安在仁心館有十年,他若想綁架紅兒,為何要等到現在。每日去醫館看病的也不少,他又為何隻綁架那些娘子?
“成郎中醫術精湛,人也好說話,看診價錢十分合理。紅兒自小有啥病痛的,都找成郎中看,她應該不會換别的醫館。”紅兒失蹤前幾日,王媽媽一直在顧府,她也不敢把話說太死。
“我大概了解。王媽媽也快回去歇着,我帶雲月去瞧瞧,你不用再送。”顧顔見問得差不多,便與王媽媽告了辭。
兩人才剛拐出巷,就見雲朵朝她們走來。
顧顔招手:“打聽得如何?”
雲朵得意回她:“那成郎中今年二十有五,還未娶親。自成老郎中去世後,這醫館就由他打理。家境雖算不上富貴,可畢竟有間醫館,吃喝倒是不用愁。街坊們對他的評價,也是妙手仁心,無不贊歎。”
“就沒别的了?”雲月見她打聽來的消息不多,以為她又藏着掖着,想賣關子。
雲朵想了想:“還有幾個賣菜的大嬸,倒是很熱情,說了好些誇贊成郎中的話。”
雲朵雖比她們小一歲,可也出落的亭亭玉立。成霁安還未娶妻,有這麼個妙齡的小娘子主動打聽,她們怕是誤會雲朵瞧上了成霁安,這才一個勁說他好話。
顧顔笑了笑:“快午時了,咱們先回府用膳,一會兒你們陪我去一趟城西。”
“小姐想去品香坊?”雲月跟在顧顔身側,邊走邊問。
顧顔點點頭:“那錦盒裡的香料,與仁心館點的香是一樣的。若是尋常香也罷,可這香……我總覺得事情太巧。”
“那香很特殊嗎?”雲朵好奇問她們。
雲月也是不解:“小姐,那日我也在,我并沒聞出醫館有焚香啊?。”
顧顔微愣:“你聞不到?”
雲月又認真回想了下,确定點了點頭。
顧顔原本還隻是奇怪,如今看來,這品香坊是非去不可了。
等顧顔她們回到顧府,距顧府不遠處的暗巷中,有一人影也随之快步離去。
典獄司議事堂,沈朗濰與劉恒義還有其他幾個司衛,正圍在長桌前商讨案情。
林成快步走進來,雙手作揖禀報:“統領,屬下今日在仁心館外盯梢,發現一個小娘子私下打聽成霁安的情況。我偷偷跟蹤,竟發現她與顧小姐碰了頭,還是在受害者殷紅家巷口外。”
沈朗濰微微蹙眉:“你的意思是,她去了殷紅家打探?”
林成跟在沈朗濰身邊久了,知道統領會問得仔細,特意做足了功夫才來:“屬下查過殷紅的資料,她自幼喪父,與寡母二人相依為命。她母親恰好在顧府做工。”
劉恒義在旁開口:“據屬下所知,衙門那邊隻将殷紅的案子列為普通的失蹤案。咱們的人雖問過一次,也不過是尋常詢問。顧小姐那邊,會不會隻是湊巧。”
劉恒義見過成霁安,雖算不上絕色,可也是翩翩君子。說不定是那顧小姐看上了他,才會故意與之親近,盛京城裡這種事見得還少嘛。至于殷紅,她母親在顧府做工,顧顔前去探望也是說得過去。
最關鍵的是,典獄司費了整整一月的功夫,也是剛查出成霁安這條線。顧顔不過一個養尊處優的大小姐,還能比典獄司更早洞悉不成。
沈朗濰卻不認同:“林成,仁心館那裡你派旁人去盯,你隻去顧府外守着那位顧小姐,無論有任何異樣,立即來禀。”
“是,統領。”其實林成是認同劉恒義看法的,可統領與他下了命令,他也隻能照吩咐辦事。
“統領,你覺得顧小姐與綁架案有關?事關重大,咱們要不要先知會聖上一聲。”顧顔是宰相千金,身份貴重。如今朝堂,除了聖上,劉恒義想不出第二人來震宰相。
沈朗濰擺擺手:“隻不過普通的綁架案,何故驚擾聖上。顧顔與綁架案有沒有關,等查過才知,先别打草驚蛇。”
劉恒義思慮後,也是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