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顔想起沈朗濰此前的推斷：“莫非鄧堅真如公子所想……”

沈朗濰：“阿顔，我們也該去鄧堅府上，好好一探究竟了。”

崔行明明已經查過，他為何又再查一次？顧顔雖有不解，但還是尊重他的決定，笑着應下：“好。”

顧顔早膳就沒用，如今又折騰一晌兒，她還真是餓了。但去鄧府查案緊要，她也不好開口，隻跟着沈朗濰上了馬車。不想，馬車卻在春華樓停下。

“公子？”顧顔是有驚喜在的。

沈朗濰：“餓着肚子也無法集中精神查案，咱們先用膳。”

“還不到用膳的時辰，他早膳又是用了的，哪裡就餓肚子，分明就是……”顧顔唇角含笑，緊随沈朗濰下了馬車。

春華樓這時候客人不多，飯菜很快就上齊。掌櫃拱手哈腰：“幾位客官慢用，有事喊我一聲就得。”

沈朗濰示意何潋一眼，他即懂他的打算，忙從錢袋拿出一錠銀子塞與掌櫃手中。

那掌櫃得了賞，嘴都合攏不上：“多謝客官，多謝客官。”

沈朗濰征詢道：“掌櫃的，我這裡有些銀錠，随身帶也煩，就想存進錢莊方便，不知你可有介紹？”

掌櫃笑說：“咱們找錢莊嘛，無非就是圖一穩當。不瞞客官，我做生意這些年，一直是選同一家錢莊，惠民錢莊。”

沈朗濰：“我聽說惠民錢莊的老闆，是鄧堅，鄧掌櫃。不知你與他可熟？”

鄧堅屍體是今早發現，那時街上還沒什麼人，府衙消息也瞞的好，所以知他遇害的人，是少之又少。

掌櫃連連點頭：“客官這算問對，就因彼此熟悉，我才敢将這真金白銀往他那裡放不是！客官外地來的不知，鄧掌櫃在我們隴南城是頗具聲望，與官府中人亦是熟識，您的銀子存他那裡，準錯不了。”

“既與錢打交道，我就不信他營生這些年，真沒與人結下什麼仇？”案件未明，沈朗濰不能一刀抹殺，鄧堅之死或許還有其他的可能。

“客官您也說了不是，鄧掌櫃是與錢打交道，錢财到位了，什麼仇什麼怨都能壓下來。”掌櫃随後刻意壓低了聲調：“我本不該多嘴，咱就說那鄧夫人，鄧掌櫃年紀也不算輕，何故能娶上年輕貌美的夫人……”

沈朗濰了然：“我明白，多謝掌櫃了。”

掌櫃拱手一笑：“若沒别的吩咐，小的就先行告退，有事您隻管吩咐。”

在沈朗濰行問詢之事時，顧顔坐在一旁，不論腦子還是嘴，她可都沒閑着。

“能讓掌櫃的妒忌，想來鄧夫人的相貌定不會差。老夫少妻，當真會幸福嗎？”其實也不單單是年齡的關系，顧顔隻看鄧堅屍體，不論相貌、身材，亦或是氣質，似乎都與那年輕貌美的夫人不搭邊呢。

沈朗濰回她：“我倒有興趣去會一會這位鄧夫人。”

等幾人用完飯菜，先是去了發現鄧堅屍體的巷子搜查，幾圈下來，确實如崔行所說，什麼線索都無。

巷子就在鄧府後，距離很近，他們随着就去了府裡問詢。

那些下人一開始還不信他們的身份，誤以為哪裡來的騙子，想以此诓騙銀子呢。直至何潋拿出沈朗濰的統領令牌，他們才是信了。

鄧府大廳内，管家、小厮、丫環站了一片。

先是何潋大聲斥問：“你們老爺這幾日可有什麼異常？”

管家回道：“這幾日老爺除了心情煩躁些，其餘，小的并不覺得有何不妥。”

顧顔随後開口：“心情煩躁？可是為了生意？”

管家搖了頭：“老爺錢莊的生意，小的不曾，也不敢過問啊。”

顧顔再問：“不知管家可曾聽你老爺提及，一位秦娘子？”

管家想了又想，還是搖搖頭：“這位官人，我，我真的不曾聽說老爺身邊有位秦娘子。”鄧堅家财萬貫，在這隴南城亦有身份地位，身邊哪裡缺過娘子。什麼張王趙林，他哪能記那麼多。況且，老爺有什麼女人，還能個個與他報備不成。

“官人既想打聽老爺的事，何不直接來問我呢。”

管家聞聲往後瞧了一眼，他像是尋到主心骨般，忙欣喜一句：“夫人，您可算回來。”

顧顔亦看過去，一秀雅絕俗的娘子款款走進來，下人們紛紛與她讓了路，不過幾息，她人就來到他們跟前。

“官人有什麼想問，翩舞定知無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