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堂:“聽說是盛京來的貴人,我都好幾年沒見他,具體的我真的不清楚。”
顧顔捋了捋思緒,想來前世那劫獄人便是于石無疑了。跟了盛京的貴人,那貴人究竟是太子,還是安王,又或者真是……
蔺相廷見顧顔沉思不語,提醒一聲:“顧小姐,此處不宜久留,你我還是先行離開為好。”
顧顔指了指于堂:“那他?”
蔺相廷笑了笑,直接一掌将人拍暈:“等府衙的人來,他們一個都跑不掉。”
說罷,他便先一步去探路。
“殿下。”
顧顔叫住蔺相廷,蔺相廷站定,回頭看向顧顔。
“殿下,可否麻煩你一件事?”
蔺相廷雙眸裡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就撫平:“在下願聞其詳。”
顧顔:“我想請殿下幫我尋找于石的下落,探清他究竟為誰辦事。”
蔺相廷走到她身前:“你為何不請六郎幫你?”
顧顔抿唇,良久,才回他:“因為于石不是殿下的人。”若是,他剛剛見到于堂時,是會跟她一樣的驚愕。
蔺相廷搖頭一笑:“原來你是擔心于石是六郎的人。”
顧顔垂眸不語。
蔺相廷見狀:“我幫你便是。”
顧顔微微欠身:“顧顔鬥膽再請殿下,希望殿下能為我隐瞞此事。”
蔺相廷:“這又有何難,你且放心就是。”
此地不宜久留,就當他二人出地牢時,地牢前方忽傳來打鬥的聲音。
顧顔心一驚,不由往蔺相廷身後躲。
蔺相廷順勢握住她的手:“你跟緊我,我帶你闖出去。”
顧顔颔首,跟随他的步伐,一步都不敢落。
夜依舊是黑,好在山寨四處都點了篝火,篝火燃燒的急,為顧顔他們照亮前方的路。
打鬥聲愈加逼近,顧顔聽出那是刀劍碰撞産生的聲音。再往前行,正好有一拐角可以容身,蔺相廷便帶顧顔躲進去,仔細觀察着前方境況。不久,就有大隊人馬朝這邊奔來,那領頭的渾身肅殺之氣,顧顔躲在角落裡,都不禁感到寒。
蔺相廷眼亮,比顧顔先認出領頭人,是沈朗濰來了!旋即他便帶着顧顔從黑暗中走出,玩笑說一句:“六郎,你再晚來一些,我人可都到府了。”
前方忽而蹿出兩個身影,沈朗濰劍都拔了一半,再聽及是蔺相廷的聲音後,他緊繃的心才放松。
将劍收回鞘,沈朗濰箭步躍到兩人身前,随着他站定,眼神往下,發現兩人緊握的手,是那麼的礙眼,那麼的可憎!
“這麼說,我倒是來的不巧了。”
沈朗濰面無表情,聲音冰冷。
三人六目,就這麼站在那裡,夜幕下,就連氣氛都變詭異。
“跟屁蟲,你可有受傷?”謝優然清脆的聲,打破了三人尴尬的處境。
隻見她撥開人群,快步跑過來。
蔺相廷往前幾步迎,順勢松開了顧顔的手。
“然娘放心,他們還傷不了我。”
跟着沈朗濰一起來,都是方駿捷駐紮在齊州城外的兵,蔺相廷而今得救,也是該同領頭的軍官交代一聲。
謝優然陪他一起去,此處便隻剩下沈朗濰、顧顔兩人。
沈朗濰站在那裡,臉上的表情也變複雜。明明是擔心的要死,同方駿捷要了兵後,他即刻就趕來救顧顔,生怕她受一點欺負。而今她安然無恙站在身前,他該是欣慰的,可剛剛,剛剛蔺相廷同她的手,握的那麼自然,那麼親切……
他惱,亦怕,怕顧顔被人搶走,怕他會永遠失去她。
這次是顧顔先主動,她朝他近一步,口吻輕柔:“謝謝你來救我。”
面對顧顔的溫柔,沈朗濰剛還氣急的心,一下竟被撫平,神奇,且毫無理由!
“我還以為你不想我來。”雖然是不氣,可他卻仍舊拿着姿态。
這話回得……
顧顔無奈一笑,她不想生誤會,便與他解釋:“剛剛是有人輕薄,殿下不放心,才會一直護着我。”
“什麼!哪個混賬東西敢輕薄你!阿顔,你可有怎樣?身體可有受傷?”沈朗濰哪裡還顧上自己的顔面,此刻,他的眸早被擔憂、心疼占據。
顧言:“我沒事,還好殿下挺身相救,那人已經昏迷,還在地牢裡躺着呢。”
沈朗濰眸裡又添愧:“阿顔,對不起,我又一次弄丢了你,還好你無事,還好你平安。”
顧顔伸手,輕輕撫平他緊蹙的眉:“事情發生突然,你我都始料未及,這是意外,你不用将所有責任都抗上身的。”
沈朗濰當即反握住她的手:“阿顔,不要再離開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