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不好辦,就留曹順在我們家裡住下,住多久都行!”何大夫痛快道。
曹氏便道:“可是他今年才二十多歲,正是做事的年紀,你讓他天天呆在院子裡,算什麼啊!”
何大夫一想,也是,于是就問:“夫人,那你的意思,要怎麼安排曹順?”
曹氏将一個雞大腿夾到丈夫碗裡:“你滁州城裡不是有幾家藥鋪麼?正好缺個自己人打理,曹順可是慣會做生意的。”
何大夫一聽:“那感情好,那你就去滁州城幫我打理藥鋪得了。”
“姐夫,隻怕我年輕識淺,做不好生意,反倒帶累了姐夫。”曹順放下飯碗,忙道。
“無妨!那些藥鋪,都是有固定的大主顧的,你去了,隻需打理日常事務便可。”何大夫安慰這位小舅子。
曹氏斜了曹順一眼:“磨叽什麼嘛,還不快謝過你姐夫?”
這一眼,何大夫沒有注意到,可是勁松卻捕捉到了。
勁松更加堅定,這眼神,根本不是一個姐姐看一個弟弟的眼神。
曹氏為人奸滑歹毒,不論是大哥大嫂,還是二哥二嫂,都不是曹氏的對手。所以,這一次,沒有直接的證據,自己絕不能将自己的疑惑表現出來,以免打草驚蛇。
想到這裡,他三口兩口扒拉完碗裡的米飯,放下飯碗,回房去了。
他躺在床上,閉目養神,隻是睡不着。
白天父親說的關于阿九的那些話語,不斷在腦海中盤旋。
他知道,父親說的是人性,是世人大多會有的人性。
可是,他的阿九應該是不會的,阿九是與衆不同的,阿九是出污泥而不染的。
如果阿九也跟那個謝貴妃一樣,那他豈不是真情錯付?
不——不會的!
他不由得想起阿九那雙純淨的眼睛,當日,自己就是被她眼神裡的這份純淨所吸引的。
想到這裡,他打定了主意,幹脆,下一次約會的日子裡,自己來個失約,看看她會不會傷心難過!
就這胡思亂想着,到了後半夜,他爬起床,換上了一身黑色緊身衣,輕輕推開房門,來到院子裡。
他悄無聲息地跳上客房的屋頂,輕輕揭開了幾片瓦,然後就朝客房裡望去。
果然,那曹順還是沒有睡覺,隻是在燈光下一個人慢慢喝茶。
勁松暗想,他這顯然是要等什麼人,而這個人,一定是曹氏無疑了。
于是,他耐心地等待着,他就是要聽聽曹氏單獨跟他在一起的時候,說的是什麼。
可是,他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
反倒是等到了曹順把燈吹滅了,上床睡覺了。
勁松不由得有些失望。
不過,他轉念又想,他在自己家裡不是一日兩日,早晚能被自己找機會聽到二人對話,不必着急。
這種一到人家,就要管理人家的買賣鋪子的做派,也隻有自己那糊塗的老爹,才能覺察不出問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