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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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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有忙不完的公務,每回見他,都坐在公案之前,手上拿着朱筆,對那些奏折勾勾劃劃。

抛開别的不談,景甯帝确實是一個不錯的皇帝,至少他在位期間,衡石程書,宵衣旰食,天下不曾有過大的動亂,百姓也不曾造反,他推新政,重科舉,樹新風,雖前朝積弊已久,但景甯帝也從不曾放棄。

他雖不是一個好父親,但他絕對是個好皇帝。

一個心狠手辣的好皇帝。

陳之钰進了殿内之後,景甯帝難得放下了手中的筆和奏折。

他直接問他,“方才都看到了?”

陳之钰擡頭看他,諷刺出聲,“父皇這般大張旗鼓想要我看到這些,我怎麼能看不到呢。”

故意在今日行刑,又那麼剛好從刑部帶了犯人過來,又讓太監在午門那處等着他,若看不到,豈不難為他這般煞費苦心。

景甯帝卻不覺有何,他道:“你犯不着那樣看我,他們本就該死,我從始至終也沒說放過他們。而且,若非是你,那個錦衣衛也不會死。”

陳之钰不想同他争論這些,他是帝王,無論如何,一切也都是他說了算,再說下去,又能改變些什麼呢。

他閉了嘴,一副不欲同他多說的樣子。

但景甯帝哪裡肯放過他,他說,“前些天我問你了你三弟,問王家人該不該死,你知道你三弟是怎麼說的嗎。”

他說,“如若王家人不死,法度尊嚴,科舉公正,皆蕩然無存。一個九歲的孩子說不出來那樣的話,想也知道是誰教他說的,三皇子孩子心腸,但好在淑妃是個明事理的......”

“父皇是想說,母後不明事理嗎?我不明白,為何母後已經故去十年,父皇還要在她死後幾次三番去诋毀她。母後的柔善在父皇口中,原就是不明事理?那什麼叫明事理?像父皇這樣的,便叫明事理了嗎?”

陳之钰再忍無可忍,景甯帝如何對他,他都可以容忍,可他提及他的母後,陳之钰便如何都受不了。

那樣好的人,可怎麼在他口中就那樣的不好。

她不是他的發妻嗎,他們沒有成婚之前,就已經相識,他們不是青梅竹馬嗎?

可他為何要這樣厭惡她,以至于人死了十年,還總是要在她的兒子面前說起她的不好。

當初景甯帝還是太子之時後,算不得多受先皇器重,後來還是在先皇後嫁給他之後,得了侯府相助,才好起來了些。

先皇後是個很良善的人,不同于現下陳之钰所僞裝出來的那樣,她是真的,真的很良善。

當初她是皇後的時候,滿宮上下的人,就不曾有人說過她的不好。

陳之钰就不明白了,她從始至終沒有對不起過景甯帝,可他憑什麼這樣厚顔無恥去說她的不好。

他長身玉立,站在殿下,可看向景甯帝的眼神帶着毫不掩飾的恨意。

他又問他,“當年我母後難産而死,一屍兩命,父皇覺得沒有隐情?從懷胎到生産,一切都好好的,沒有問題,可為何最後會難産而死?分明妹妹已經生出來了,可卻沒了氣......”

可景甯帝卻像聽不到他的質問,他淡淡道:“死了就是死了,能有什麼隐情。”

他端坐在帝王寶座之上,俯瞰着底下的人。不同于上一次,陳之钰提起先皇後之時,他所展露出來的情緒,現在再聽到她,他已什麼情緒也無。

他語氣平淡的,好像口中的那人不是他死掉的發妻。

陳之钰深知同他再無甚好說,可在他轉身離開之時,景甯帝卻又開口,他道:“朕說讓你走了嗎。”

“父皇想讓我看到的東西我已經看到了,既你我兩句話說不到一塊去,又有何再繼續說下去的必要。”

景甯帝道:“上回生辰那日,去你舅舅家用飯了?”

陳之钰不知道他是想說些什麼,強壓了心中情緒,留下回話。

“是。”

景甯帝也沒再問下去,沉聲片刻,而後道:“你今年既已十九,可以掌管政務了,往日,便去文華殿攝事吧。”

文華殿。

曆朝以來,太子踐祚之前,便在文華殿攝事。

陳之钰年幼時在那處讀書,後來年紀大了,在東宮空了兩年,直到今日,景甯帝說讓他去文化殿攝事。

景甯帝仰靠在椅背上,看着陳之钰道:“阿钰,我給你的生辰禮,你可别叫我失望了。”

“你能不說這些惡心的話嗎。”

陳之钰說完了這句話,便離開了此處。

什麼狗屁生辰禮。

自從那日他從陸家離開之後,陸侯爺便聯合其他一些大臣,給景甯帝上奏陳情,左右不過是陳之钰已經到了年紀,可以回文華殿處理政事了。

他不過是被那些奏章弄煩了,才會如此。

卻還在那裡冠冕堂皇說是生辰禮。

陳之钰留下了這一句話便揚長而去,但殿内的景甯帝卻出奇地沒有生氣,沒有一會,黃公公就從外頭進來。

景甯帝又重新拿起了奏折去看,他問,“方才太子在午門那處,做何反應。”

黃公公沒有隐瞞,如實回道:“殿下看着有些惱。”

饒是黃公公都沒想到,方才陳之钰臉色會難看成那副樣子。

景甯帝良久沒有反應,隻是一直盯着眼前的奏章,也不知過了多久,才歎了口氣。

“終是淌着阿茵的血啊。”

先皇後名叫陸暖茵。

黃公公跟在景甯帝身邊多年,當初先皇後陸暖茵在世之時,他便已經在了,算起來,也有十幾年的時間。

若是旁人不一定能懂景甯帝這話,但黃公公不會不懂。

先皇後善良,以至于陳之钰也如此。

景甯帝許久不曾提起陸暖茵了,或許是今日同陳之钰吵了架,思緒被牽扯回了從前,以至于他重新提起了這個死去許久的人。

黃公公悄悄擡頭去看景甯帝的神色,卻見那一代帝王竟紅了眼。

這麼多年,再提起她,再想起她,他總是忍不住落淚。

三皇子宴席當日,陳之钰和他提起了他那早逝的母後,景甯帝回宮之後,便也将自己關在殿内整整一天一夜,此後,便又像是沒事人一般。

黃公公曾也以為景甯帝已經放下她,可直到那一日他才發現......

沒有,從來沒有。

*

陳之钰前腳剛出紫禁城,後腳聖旨就到,他即将前往文華殿攝事的消息很快也就傳了出去。

東宮近來春風得意啊。

陸侯爺他們本來是碰碰運氣,聯合上書,卻倒不想景甯帝竟還真的同意了。

陳之钰去了文華殿,便是意味着這個太子名副其實,即便旁人再說他如何不是,他如今有實有名,無人能再去置喙。

皇後和大皇子知道了這事之後,氣得連飯都吃不下去,皇後暗恨景甯帝就這樣輕易地讓陳之钰上任,卻又無可奈何,想做些什麼小動作卻又被人盯着禁足,動彈不得。

沒法,隻能咽下了這口氣。

陳之钰回了東宮之後,不見明無月身影,也不知道人是去了何處,問了人才知道人是出了東宮。

陳之钰眉心一跳,蹙眉問道:“去外面做些什麼?”

“不知道,她也沒說,就往外頭去了。”

陳之钰已經快要出口去喊文序找人,可在下一刻,明無月就出現在了殿門處。

明無月方從外頭回來,就見陳之钰面色有些難看。

聽到她的動靜,他看向她,然而即便是見到人了,可眉頭還是不曾松解。

他大步走到她的面前,他抓上了她的手臂,力道大得讓她有些發疼。

他道:“你去哪裡了?為什麼出門前不和我說一聲?”

他方才見她不在,聽别人說她出宮了,下意識以為她是跑了,他以為,她也會突然一聲不吭就消失不見了。

就像她的母後,突然就将他一個人丢下;也像林姑姑,一句話都沒有給他留下,就從皇宮之中消失不見。

他以為,她也要這樣不見了。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害怕,他隻是想,他有些不能接受她也以這樣的方式離開。

他甚之開始去想,是不是早上的時候他的脾氣發得有些大了,又在想,是不是該去把她抓回來......

在那一瞬間,他想了很多很多的東西,可是下一刻,他看到明無月就那樣猝不及防地,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他誤會她了。

她并沒有跑走。

可他還是有些生氣。

明無月沒想到陳之钰已經回來了。

她今日本是想趁陳之钰不在,給橋鄉去一封信。他們一行人算起來已經出門幾月,從始至終,除了前些月明無月給祖父寫的一封信外,他們之間便沒再聯系,她怕他多想擔心,便打算趁着今日陳之钰進宮,偷溜出門,給家中去信。

卻不想,他比她先回來。

看着陳之钰眉頭緊蹙,明無月恐他已經惱怒。

但好在,她早就想好了應對之法。

她将手中的糕點拿起,遞給了陳之钰。

陳之钰眼中浮現了一片惑色,看了看她手上的糕點,又看了看她。

可好歹臉色已經不再是那麼難看。

“這是什麼?” 他問。

明無月道:“我聽瑤殊說,京中有家糕點鋪很出名,我便想着殿下不在宮裡頭,我剛好去買些來。”

她又道:“殿下是還在生氣嗎。”

陳之钰抿緊了唇,一時之間隻覺喉中發啞,不知該去如何開口。

過了良久,他松開了她的手臂,啞聲道:“下次不要一聲不吭就出門了。”

明無月還沒有來得及應好,下颌卻忽地被陳之钰擡起。

他看着她那仍舊腫脹的兩靥道:“為何不上藥。”

原是此事,明無月漸漸松了心防。

她解釋道:“方才急着出門......況說,本也是不妨嫌的小事,睡一覺就好了,奴婢沒那麼金貴的。”

不過叫掐那麼一下,算得什麼傷,雖确實現在還有些泛疼,但她沒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他手勁大,不知輕重,若不上藥,你這臉能腫個好些日子。”

說罷陳之钰便抓住了她的手,帶着她往裡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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