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是誰?”李星然問。
那個白色身影雖然全程戴着面具,但嗓音,身形李星然卻覺得無比熟悉,應是三十來歲的女子,符合這個條件的隻有一人——國師仲月。
果然南無尋道:“與此地國師相貌相同。”
“如此說來,并不能确定是本人?”
“嗯。”
李星然清楚,在這個世界裡絕不能光靠外貌來确定是不是一個人了,可能在長慶山設下這種法陣不被發現,似乎除了仲月就沒有其他人能做到了。
兩人往回走,就在這時,地面忽然塌陷,變故在一瞬間發生,四周景色迅速瓦解,山洞、空地皆已不見,李星然向下一望,堅實的土地已不見,取而代之是一汪池水,兩人避閃不及,一腳踩空,掉進了水裡。
李星然心裡一咯噔,完了,她忘了這裡除了殺陣外還有個幻陣。
幻陣最麻煩之處便是随時變換,殺人于無形。
池水很快沒過了兩人的口鼻,李星然屏住呼吸,睜開了眼,卻見水裡已散開了一層血霧。
她立刻想起,南無尋身上還帶着傷,萬一撐不住昏倒在水裡……
不能耽擱了,得盡快上岸了。
李星然這麼想着,向南無尋遊去,所幸兩人水性都不錯,不久之後,便遊上了岸。
岸上,李星然扶着南無尋,猛咳了幾聲,原本她想去救他,沒成想最後還是被他給拉上了岸。
“我還以為水裡會出現什麼妖怪,再不濟也會出現幾根水草纏住腳,沒想到什麼意外都沒有。”
李星然正在慶幸,擡頭一看,笑容又僵在了臉上,這冰天雪地的,又是什麼地方?
隻見大雪紛紛揚揚落在山林間,将這一片染成了白色,而剛遊上來的湖面已結了一層薄薄的冰,兩人剛從水下上來,渾身濕透,被風一吹,寒意貫穿全身,李星然頓時一抖。
南無尋看了眼她,道:“先找個地方換身衣服吧。”
李星然點頭答應。
就在這時,她忽然瞥見湖對岸出現兩個身影。一個身着白衣,另一人一身黑,黑衣服的好像暈了,白衣服的便拖着黑衣服的遊上了岸。
李星然沒想到這還會出現其他人,眯着眼睛瞧。
隻可惜她這近視十米開外人畜不分,就算把眼睛瞪出來都看不清對面的人到底是誰。南無尋默默歎了口氣,淡淡道:“你的朋友來了。”
朋友?朋友!
李星然眼睛亮了,“許……”她差點将“許祎”兩字喊出口,幸好及時收住,大聲道:“如雪!”
大概是距離隔得遠,那邊許祎并沒有聽到李星然的聲音,她将人拖上岸,着急道:“喂,習喻!習喻,能聽到我說話嗎?”
她拍了拍習喻的臉,可對方沒有任何反應。
她回憶着課上老師教的急救知識,将人放平,檢查口中有無異物,再做心肺複蘇。
就在她低下頭要給對方做人工呼吸時,習喻醒了,他一把推開了許祎,面露驚恐:“你要做什麼?”
許祎一臉無辜:“救你。”
習喻的臉色還是慘白慘白的,過了一會,他才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有些大,别扭地轉過頭,别扭地道了謝。
這時,李星然兩人從湖對岸趕到了這裡。
見到他們,許祎心中欣喜,但還是吃了一驚,“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李星然擺手道:“說來話長,說來話長……”
她挑了重點講,簡單來說就是陷進了幻陣,幻陣中有個祭陣,陣中遭到了一個黑衣人和長着國師相貌的人的暗算。
聽完她所說的話,習喻冷笑一聲,“哼!我早說那個老女人不是什麼好東西,這些年哄着老東西幫她謀财害命,說不準跟那隻蛇妖是一夥的。今天你抓了人送給我,明天我就放過你。”
李星然愣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他說老女人、老東西指的是國師和他父親。
這種高傲的神氣,嘲諷的語氣,帶刺的話,每一樣都讓她感覺無比熟悉,仿佛陸晟鳴就在眼前。
她心道:“難道這個人真的是失蹤的陸晟鳴,還是說當年人物性格是按照陸晟鳴寫的?”
李星然在心裡下定決心,不管怎樣,等眼下事情過去,她一定要想方法好好驗證,若是隻是借用了陸晟鳴的性格也就算了,若真是陸晟鳴本人穿越……
呵呵!
她還是洗幹淨脖子等着對方把她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