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吻了誰?”許祎那邊正下着大雨,聽不太清聲音。
李星然扶着額頭,不太好意思說:“是我吻了他。”
桌上放着一面小銅鏡,許祎的影像懸浮在半空中,這是李星然在魔界淘到的小法器,可視頻可通話,三界通用,比她們那個要滴血的镯子好用得多,很适合閑來無事跟姐妹聊聊天。
許祎冷靜道:“做夢而已,并不代表什麼。況且上次不也是你吻了他。”
“這、不一樣,上次是為了保命,這次、這……”
李星然“這”了半天,沒想出什麼不一樣的點,垂下頭道:“好吧,你說得對,隻是一個夢而已。”
昨晚李星然不知怎麼的,就做了個十分離譜又狗血的夢。
前半段是夢見她與南無尋為找骨灰四處冒險的事情,到此都還算正常。
接着夢見南無尋中了暗算,倒在一片血泊中,奄奄一息,這時候,狗血的來了,自己抱着他居然不是想方法救人而是獻上了個離别吻。
“……”
槽點太多,無力吐槽!
李星然不死心道:“那你幫我查查,這寓意啥?”
許祎翻出一本周公解夢,查閱了一會道:“放心吧,大吉。”
李星然微微放下心。
許祎又問:“你喜不喜歡他?”
“我、我……”
李星然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了。
她有想過這個問題,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醒來許久,她依然能回憶起夢中見到南無尋躺在血泊中的那瞬痛徹心扉的感覺,以及吻他時撕心裂肺的心動,而在他手垂下來那刻,她甚至動了殉情的念頭。
不過這是夢,夢裡本就是天馬行空,人在裡面是喪失理智,不能思考的,所以不可作為參考依據。
也許她對南無尋并沒有這麼深的感情,也許就是朋友。
李星然一拍大腿,沒錯,就是朋友。
身為他的朋友,因為過于擔心他未來前途,所以做了個荒唐夢。
之前她擔心許祎,也會做夢的。
至于後面的什麼亂七八糟離别吻,肯定是因為電視劇小說看多了。
李星然強行解釋,友情,隻是純潔又偉大的友情。
許祎忽然感到了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她日常不太關注這類事情,從沒為朋友分析過什麼感情問題,但今日她決定為李星然試着分析一下。
“星然,你對他無意,不代表他對你無意,你不覺得他對你過好了嗎?長慶山之行,他都傷成那樣了,還能保你一點事都沒有。你生病了,又衣不解帶照顧。這些真是一個朋友能做到的?”
“你可以說他對你好,是因為你對他有用,要利用你,但真有必要做到這種程度嗎?你若是不喜歡,還是盡早說清楚好。若是喜歡……”
許祎猶豫一下,語重心長道,“你也應該跟他說清楚,以後雖然會比較艱難,但總有方法解決。”
李星然眼中透露驚喜。
許祎:“怎麼了?”
李星然道:“我還以為你會說我倆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趁早斷了這念頭。”
“這嘛……”許祎移開了目光,放以前她肯定這樣說,但現在嘛,自己都能穿進來,還有什麼事不可能發生,講不來某天他們回去,連帶着南無尋也穿到現實中了,“萬事皆有可能。”
“對了。”她想起另一件事,“關于習喻。”
李星然的心又提了起來。
許祎:“我在他身上看到了一塊跟你一樣的玉佩……”
李星然:“哈?他這是身穿還是魂穿?!”
*
李星然挂了“電話”。
習喻是不是陸晟鳴的事還得再确定,許祎那邊有言自清和習喻幫忙還算順利,倒不需要李星然擔心,眼下隻要顧好自己的事情。
趁着這幾天,李星然要跟南無尋說清楚。
可想找他,卻又找不到人了。一連兩天,李星然都沒有見到南無尋。
藥倒是每天準時放房間桌子上。
覽聲說:“最近魔界事情比較多,尊上回去處理了,大概明天就回來了。”
李星然哦了聲,隻道果然啊,除了像她這種暫時脫離原有社會的人閑的沒事幹,不然不管是魔是人,都難逃工作加班的命運。
覽聲問道:“夫人這是想尊上了?”
李星然知道他心裡在打什麼小算盤,于是冷淡回應,嗯,我想他了。
成功磕到的覽聲兩眼放光,連忙跑回房間就畫了傳音陣,對他的好兄弟們說,你們誰,快去跟尊上說一聲,咱們夫人想他了,想得茶不思飯不想,人都瘦了好幾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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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星然的病好了許多,閑來無事,便去找了一趟林大娘,想着好好道謝,誰知林大娘在聽完她的話後,又笑了。
“我說娘子喲,那粥哪是我做的!那分明是……哈哈,是你夫君做的。那天你夫君借了廚房,淘米洗菜,樣子可認真了,巴不得在每粒米上雕出花來。我們在一旁看的都說,知道的是你夫君要做碗粥,不知道的還以為要做頓滿漢全席呢!”
聽完後,李星然略感疑惑,既然是他做的,他怎麼不說呢?
林大娘笑而不語,拍了拍她的肩膀,給了個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