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然誠實道:“腦洞。”
許祎幹咳一聲,直白道:“我覺得這結論太草率了。首先,那時的孟子筠應該也隻有二十來歲,是如何能找到這個陣的,總不能用一句他有機緣便草草解釋了。”
“第二,如果陣真是他發現的,那他要如何給曲珩息,以曲珩息的性格又怎麼會相信一個仙門小輩?”
“第三,照目前情況看,孟子筠顯然還沒成功,既然沒成功,為什麼要提早暴露在大衆視野?我更傾向于他是被利用的一人,而不是主導一切的人。”
李星然頭向後一仰,喊道:“好複雜,毀滅吧!”
許祎笑着将她拉起來去洗漱。
“不要焦慮,放寬心,這事錯綜複雜的,也不是說查清就能查清的,慢慢來吧。”
等洗完回來,李星然也就放下了,與其焦慮得失眠,不如放寬心好好睡一覺。
她直奔大床,仰面一下子就倒了下去,然後許祎聽到清脆的咚一聲,緊接着傳來李星然吃痛的聲音,“哎呦!我的老腰!”
許祎忍俊不禁,坐下幫她揉了一會,“你以為是家裡的床嗎?”
李星然撇嘴道:“還不是你這鋪得這麼厚,我還以為很軟。”
“那也禁不住你這樣躺。”
由于沒有手機這類睡前放松物品,兩人打鬧一會,便早早熄了燈,躺在了床上。
此刻李星然感慨萬分:“許祎,我們好久沒有一起睡了。”
許祎淡淡道:“也沒多久吧,剛放暑假那會你不是還在我家住了一個星期。”
李星然佯裝生氣地哼了一聲,“許祎,你真是一點都不解風情,我這是在感慨!感慨!”
她拉過被子蓋住臉,被子顯然剛曬過,幹幹爽爽的,有股很好聞的皂角香。
她喜歡這樣的被子,蓋這樣的被子使她很有安全感。
李星然大概知道許祎租房的原因,她們估計一時半會回不去,總住客棧也不是辦法,租個院子總算有落腳的地方,隻是這個租房的錢是哪來的?
提到這個問題,許祎好像才想起什麼,打了響指,房間裡的蠟燭重新點燃,她從枕頭底下掏出一疊銀票,分了一半給李星然。
“這裡的太子賞的,說是我拯救了南境,是大功臣,送了一堆金銀珠寶,不拿白不拿,我就全都換成銀票了,這樣帶在身上也方便。反正我在這也不用這麼多錢,這些你拿着,總有用的,要是以後不夠,再問我拿。”
李星然感動得眼淚花花,給了許祎一個大大的擁抱,“許祎,你真是太好了!不過聽你口氣,你好像不太喜歡那個太子。”
剛才許祎提到太子,語氣都冷了幾分,作為對方多年的朋友,李星然有這個自信,那太子估計是做了是惹人煩了,不然許祎絕對不會用這種語氣說一個人的。
許祎點了點頭,憤憤不平道:“是不太喜歡。這個太子也是兩面三刀,虛僞得很。那時我未恢複樣貌,他以為我是邵如雪,語氣差的要死,等知道我不是邵如雪後,馬上變了個嘴臉。這幾天他在百姓面前做足了樣子,處處顯擺自己的功勞,卻一點都不提他的妹妹的付出。明天還要将邵如雪屍身送進宮中,又要見到他們,煩!”
“好了,沒事。”李星然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明天我陪你一起去,我倒要看看他們是怎樣的人。”
*
這夜月明星稀,月光透過窗戶灑在了南無尋臉上。
他正在打坐,手腕上一道咒印遊過,頃刻間皮膚上多了一條血痕,南無尋好像毫無感覺般,甚至連眉毛都沒皺一下。
忽然外面起了一陣陰風,風力之大将門吹得振振作響,仿佛下一刻就要破門而入。
下一秒,風果然将門吹開了。
與此同時,一陣鬼哭狼嚎聲也傳入了南無尋耳中。
他睜開了眼,不悅地皺了皺眉。
這時,大門外又飄來兩排藍色鬼火,鬼火繞着南無尋飄了兩圈,待他擡頭時,門口适時出現一張恐怖鬼臉,直向他瞬移而來。
南無尋無語地翻了個白眼,一揮手,刹那間,風停,鬼火消失,房間裡亮起明亮的光,桌前坐了一人,正十分悠閑地品茶。
“吾兒,好久不見!”
南無尋再次翻了個白眼,十分的無語,“你就沒有其他開場白?這次又來做什麼?”
曲珩息道:“怎麼,為父想念你還不行?剛才為父為你表演的節目如何?隻可惜兒媳不在,未能欣賞到。”
南無尋道:“無聊至極,小孩表演的都比你精彩。”
曲珩息歎了口氣道:“吾兒真是傷為父的心。”
南無尋實在沒耐心陪他演戲,冷冷道:“你究竟來做什麼?”
曲珩息不緊不慢喝着茶,道:“吾兒如此聰明,不如猜猜。”
“合作?”曲珩息并未否認,南無尋眯了眯眼睛,“好,那就合作吧。你應該知道我想要什麼消息。”
曲珩息瞧他一眼,吐出了一個地名:“蒼南山。”
南無尋也道:“城外十裡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