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顆淺淺的孕痣,他一看就知道這是個哥兒,雖然哥兒的樣貌與别人有些不一樣,但在他看來卻出乎尋常的好看。
就是太瘦了點,身上似乎一點肉都沒有,男人放在身側的手抓了抓,隻想把人養胖些。
舒餘裝作不在意低下了頭,對這股存在感極強的視線視而不見。
舒家父母和女主這三人,正猜測這人是不是失憶了,也聽說過哪哪村子裡的漢子,去山上打獵摔下山,結果醒來連父母是誰都忘了這種荒唐事。
老大夫來的很快,是被舒大哥給背過來的,給男主又把了把脈,似乎也沒把出什麼來,隻好猜測道,“許是傷到了腦袋,所以失去了之前的記憶。”
“那還能記起來不?”羅翠花面上焦急問。
“這個誰也猜不到,也許過段時間就想起來,也許以後永遠也想不起來了……”大夫摸了摸胡子說道。
羅翠花隻覺得眼前一黑,舒父神情也不好看。
舒餘擡頭瞧了瞧,隻見男主的臉色沒有變化,似乎又沒有記憶對他來說關系都不大。
看過原劇情的他知道,失去記憶的男主此刻确實是這個心情,甚至對恢複記憶都沒多大想法,對他來說,沒有記憶就相當于是新生。
可後來男主注定是要恢複記憶的,男主腦袋受傷産生淤血,導緻暫時失憶,等過段日子淤血漸漸通了,記憶自然就回來了。
“管他失憶不失憶,人好好的不就行了。”舒巧蓮說。
雖然說男人失憶的事很可惜,但沒有記憶似乎更好,想必他會更願意留在這裡,和她一起過日子吧?
舒家父母兩口雖然臉色不好,但一向聽女兒的話,女兒都發話了,兩人現下暫時也沒什話要說。
送别了大夫,他們又對男主進行了一番安慰。
“既然失憶了,那就暫時住在我們家養傷,說不定等你傷養好了,以前的事也都想起來了。”
“謝謝伯母,晚輩這段時間就叨擾了。”男主說。
“哎呀,這怎麼還說話文鄒鄒的,不會以前是讀書人吧,可你怎麼穿的小兵的衣服,還在戰場上受了傷……”舒母一臉驚訝。
“娘,你問那麼多幹嘛?”女主不樂意了。
“好好好,我不問了……”
那三人對剛醒來的男主好是說了一通,之後才被舒巧蓮攔住,說讓人再好好休息下,這才讓虛弱款的男主得以解脫。
“也不知道你以前叫什麼,那先叫你阿高吧,長得還挺高,等你以後好起來,自己給自己起個名字”,比他和他大兒子都高,舒父,也就是舒明午說道,“今晚阿豐把房間讓出來,你就先睡外面幾晚。”
“嗯。”舒豐沒意見。
其實這床兩個人也能睡,但男主和舒大哥都人高馬大的,睡一起會有點擠,對方又是個病人,這怎麼能睡在一張床上。
“謝謝大哥。”
男主,也就是現在的阿高跟着道謝。
舒豐:“不用不用。”
安排好了住處,這才操心上阿高的飯食問題,有大夫囑咐過病人現在隻能吃流食,所以女主殷勤地去給阿高備飯了。
“你去煎藥,好好看着火候别浪費了藥。”
舒母這才想起角落裡的哥兒,語氣也不耐煩。
舒餘神情乖順,諾諾說是,就走進床邊去拿桌子上的藥。
阿高又看了過來。
舒餘看也不看他,拿着藥包就出去了。
他端着藥再次走進大哥屋子時,舒巧蓮正坐在床邊一臉溫柔地喂阿高喝粥,舒餘趁着放藥的功夫往碗裡看了一下,果然是沒有雜質的白米粥。
今晚大概因為男主這事的關系,沒人在意他,舒餘晚上吃了個飽飯,雖然現在不怎麼餓,但一看到這白粥,雖然沒什麼味道,但就已經讓他嘴裡很想念了。
“你看他幹什麼,那是我家沒人稀罕的弟弟。”
舒巧蓮看見他過來,一下子變臉,話語中十分嫌棄,說着指使舒餘,“沒事就出去,别在這裡礙事。”
她心裡有些不快,下意識不想男人把視線放哥兒身上。
“是嗎?”
阿高看起來真的沒有力氣,嘴唇白的不像話,似乎在忍痛什麼,他這時收回了視線,嘴裡不經意反問。
舒餘剛才不過時動作慢了些,還沒在這裡停留,就被女主迫不及待趕出去,他隻好腳下走快點出這屋。
隻聽到後面的談話聲越來越小。
舒巧蓮:“那當然,我那弟弟長的醜得,村裡都沒人跟他走一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