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淵問:“所以,你是看見段澤禦給趙貝錦的回信上說,徽意大人給你喝的藥有毒?”
周以枝說:“嗯。說藥方有問題,常年服用會體弱多病。”
神淵說:“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你把藥渣給我,我親自去查。”
周以枝卻說:“藥方不重要,我知道那藥方的效用。不過,那信上還說,當年外祖母就是這樣害死我母親的,現在又要害死我。”
“這不合理啊,把你們害死徽意大人能得到什麼?”
“阿淵姐姐,你聽我說完!”
“你說。”神淵越聽疑問越多。
蠱蟲的事情之後,周以枝添了新毛病,睡到半夜總是會醒,然後她就摸黑爬到趙貝錦床上去,一定要趙貝錦摟着才能睡。
深夜,周以枝又鑽了進來。“姐姐身子總是這樣暖,真好。”
趙貝錦正是月事時。自從不再用府上調香師的香粉,胸也不再漲疼。神淵給配的方子也很管用。隻不過,月事中胸口還是發燒一樣熱。
隔着兩層衣料,被周以枝涼涼的身子和瘦小的手臂這麼貼着,反而覺得很舒服。
趙貝錦摟着她,“很冷麼?”
周以枝說:“喝了藥之後就這樣,到早上就好了。”
“那個藥,能不喝嗎?”趙貝錦問。
周以枝猶豫片刻,說道:“我知道錦姐姐好幾次假裝無意打翻我湯藥,甚至還藏起來煎藥的鍋。我知道錦姐姐是為我好,不想讓我吃藥。其實,那藥方我知道效用是什麼。姐姐不用為我擔心,等我到了十六歲,就好了。”
“哦?”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看信的,是那天錦姐姐讓我拿沐浴用的香粉,我無意中看到的。”
“你!”趙貝錦很生氣坐起來,“你偷看我跟我母親的書信?”
“姐姐,我隻看了那一次。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看的。”周以枝幾乎要哭出來,她好怕趙貝錦生氣再也不理她。
趙貝錦歎口氣,“我偷查你藥渣,你怎麼不生氣?”
“我知道姐姐是為我好。”
“那你喝的藥到底是幹什麼用的,你如實跟我說。”
“我,我不能說。再等一年,等我十六歲,我都告訴姐姐。”
趙貝錦盯着她,“一年?十六?”
周以枝穿着單薄的中衣中褲,身子像個小男孩一樣單薄瘦小。
趙貝錦問:“你今年不是才十一歲?”
周以枝搖搖頭,“不是。錦姐姐,這事關重大。我真的不能說更多了。”
“是你在喝藥,傷的也是你的身子。到底怎麼事關重大?”
周以枝看着趙貝錦,雖然她們才相處了幾個月,可是,她卻覺得趙貝錦是可以信任和依靠的人。
開始,她害怕趙貝錦。覺得她強勢、跋扈。
後來,她羨慕趙貝錦。羨慕她擅騎射,還能去打馬球。
朝夕相處後,她仰慕趙貝錦。仰慕她那種袅娜的身姿。喜歡看她修長白皙指節分明的手指,總是敲着桌邊。
甚至在知道她和母親的算計後,心中不但不生氣,反而覺得:“錦姐姐可真聰明。我這樣的十個捆在一起也不是她對手啊……”
周以枝紅了雙眼,“姐姐,你能再抱抱我麼?”
“你可真能撒嬌啊。”趙貝錦伸開雙臂,“過來。”
周以枝蜷縮在趙貝錦懷裡說,“因為我怕我告訴姐姐,姐姐就再也不會理我了。甚至,我們以後可能就再也不能相見了。姐姐,再抱我一會兒吧。我都告訴姐姐。”
“好。”
許久,趙貝錦覺得周以枝都要睡着了,她輕輕喚了一聲,“以枝?”
“嗯。”周以枝從趙貝錦懷裡擡起頭,“姐姐,我可以親親你嗎?我喜歡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