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貝錦腦袋“嗡”地一聲，“喜歡？你才幾歲，知道什麼是喜歡嗎？”

“知道。我也想讓姐姐知道。”周以枝語氣十分堅定，像是換了個人，直接俯身過去，她冰冷的唇吻住趙貝錦的唇，她涼涼的雙手覆上趙貝錦的胸……

趙貝錦頓時失了神，她沒遇到過這種情況，“這正常嗎？我現在應該怎麼辦？她到底什麼意思……現在翻臉她會不會什麼都不說了……”

趙貝錦反應過來以後，直接扇了周以枝一個耳光。

周以枝跪坐在床上，臉色嚴肅。

趙貝錦甚至覺得害怕，眼前這個人變得完全不同了。

周以枝問：“姐姐現在知道我多喜歡姐姐了嗎？”

趙貝錦不說話，一隻手攥着剛才被她拉開的衣衫。

周以枝問：“姐姐也到了該與男子說親的年紀。家裡乳母應該給姐姐講過男女床帏之事了吧？”

趙貝錦一言不發，隻是盯着她，不知她是何意，也不知她要幹什麼。

但是，趙貝錦現在真切地感受到周以枝平時的柔弱多半是假裝的。她現在隻想手中有一把匕首防身……

周以枝解開自己衣衫，平滑如同小男孩的一樣的上半身。接着，她開始解腰帶……

“你要幹什麼？”趙貝錦盡量壓住聲音中的慌張。

“告訴姐姐關于我的一切。”周以枝跪立起來，褪下褲子……

“你！”趙貝錦震驚地看了一眼周以枝雙腿之間，就捂住眼睛，“把褲子穿上！成何體統！你竟然男扮女裝入宮！男女授受不親！你竟然還輕薄于我！待我告訴……”

“錦姐姐小點聲，吵醒了小樂妹妹，不方便咱倆說話。”周以枝語氣平和。

趙貝錦一時都不知道是應該先告訴母親，還是先告訴陛下……

“你，你這是欺君大罪！誅九族！”

“錦姐姐，别說九族，三族就把姐姐家也算進去了。”周以枝身下又粉又小的瑟縮着，可再小也明明确确是個男子之身。他穿好衣袴，翻下床，跪在床邊，“姐姐，你先聽我說。我剛才是輕薄了姐姐，可是，我那裡和正常男子不同。”

趙貝錦還在震驚之中，一時無法回答。

窗邊牆上挂着趙貝錦的白牛皮箭箙和弓韬，那是李仁偲出發之前送她的。趙貝錦就把它們一直挂在自己寝殿窗邊的牆上。

周以枝起身箭箙裡抽出一隻白翎箭，用箭尖抵在自己側頸，“姐姐，我今日是抱着一死的決心告訴姐姐的。”

趙貝錦：“你先把箭放下！”

周以枝乖乖把箭放在腳邊，又是那柔柔弱弱的語氣，“我喝的藥就是……就是讓我能從男孩子變成女孩子的……所以我身形看起來也格外瘦小些。其實我今年已經十五了。這就是我跟我外祖母的秘密。錦姐姐，你手裡握着這個秘密，還怕什麼呢？”

趙貝錦突然冷靜了，心想，“對啊。不止是她，這件事如果敗露了，徽意大人和德懋公主都脫不了幹系。”

周以枝接着說：“我剛才不是要冒犯姐姐，一是，我真的喜歡姐姐，二是，我想讓姐姐知道，我雖然兩腿之間有男子之物，但是并不能行男子之事。常年服藥，那裡已經……”

“好了，我明白了。”趙貝錦打斷她，說道，“你不用再解釋了。”

趙貝錦覺得腦子有些亂，“你先起來。讓我想想。”

周以枝仍然跪在床邊，“我不起來，除非姐姐原諒我。”

“你先别說話。”趙貝錦腦子飛快地轉着，這件事要不要告訴母親，保守秘密對自己更有利，還是讓大臣、世族裡所有人都知道更好？

德懋公主居然送一個男子假裝成郡主到後宮，禍亂宮闱……

不對，如果德懋公主手裡有男子，就是郡王，可以直接繼承皇位……

碩玄帝之所以召她們入宮，就是因為沒有郡王，隻有郡主。

趙貝錦問：“你等一下，你幾歲開始喝藥？”

“十一歲。所以我身量一直沒長。”

“為何？德懋公主若有郡王在手豈不是更好？”

“德懋公主無心權力，她若想要這天下，當初中都大亂之時，她兵權在握，可以直接稱帝。而我外祖母徽意大人，她就是不喜歡男孩子。”

“為何？這……不合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