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上個月還在偏殿召見了宰輔。這個月連劄子都不看了，全部都讓幾個宰輔在處理。”

“陛下在謀劃什麼。”

“謀劃什麼？”

“總之，你這次要謹言慎行。不要有任何逾矩的言行。”

“是。”

深夜。已過醜時。

神淵偷偷返回趙貝錦書房，摸到書閣左上方摸索。都是正常書冊，沒有什麼異常。

“不對。她今日下晌明明看的是這裡。”

神淵在書閣上注入法力，藍色熒光順着書閣縫隙遊走，“咔哒”書閣側面木闆從中間彈出一個夾層。

“果然有暗格。”

她把夾層抽出來，裡面是幾封書信。

都是周以枝的回信，裡面提到德懋公主都在哪裡駐防，一年幾次巡防。

當年聖主青玄在武北時就收服了周邊十幾個遊牧部落，現在這些部落加上德懋馬場自己繁育的馬匹，每三年就能選出二萬匹戰馬。

武北全境以騎兵為主，騎兵兵力常年保持在三十萬左右……

武北北面沙漠中有金沙，德懋公主用這些金沙在江南收購了不少絲絹作坊……

武北每年運往中原交易的牛羊駱駝等牲畜有三、五萬匹……

這些情報，連神淵看了都是一身冷汗，“周小郡主果然被趙貝錦套了話！也不知道不見天看到這些書信沒有。”

神淵用掌心炎焚了書信，還用手指細細碾成粉末，确認無法複原。

她在書案上找了筆墨，寫了三個字“不用謝”，跟粉末放在一起，把木夾層塞了回去。

神淵站在書房屋頂上，看着如同兵營的端王府，心想，這段澤禦跟德懋公主還真是不相上下。

段澤禦幾乎壟斷了中都恒璟所有綢緞絹布莊，這些絲絹如同金銀，需要時可以直接用來交易馬匹和糧食。

五日後。

複風狸送來這次一同出征的風宗弟子名單。

趙貝錦拿着名單去見母親。

段澤禦看過名單後，說：“沒什麼問題。你那個周小郡主呢？這次來信可跟你說了什麼？神宗可有什麼動蕩？”

趙貝錦問：“她信裡看起來武北一切正常。神淵上次來提醒我，德懋公主讓不見天在查我跟周以枝往來書信内容。我倆往來雖是密信，但半路被截獲也是有可能的。所以，我也沒問的太明顯。”

“武北還真是鐵桶一個。”

“沒人打探到神淵為了何事跟國師反目？”

“不管神淵目的是什麼，應該都不是國師授意。國師若想要什麼，唾手可得，根本無需通過你我。所以，你隻管聽神淵想要什麼。”

“是。”

趙貝錦來到書房，在燈上燃了那張符。

神淵出現在窗邊文椅上，“你再晚一日找我，我就要去豫東見小樂郡主了。”

趙貝錦不跟她寒暄，說多錯多，直接問：“跟我合作，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神淵說：“送你去五澗蠻對我來說易如反掌，這次就算送你的見面禮吧。不過，你是聰明人，相信互相利用那一套。所以，往後跟你談生意。你我都不吃虧。”

“看來，你并不打算告訴我，你是為了何事跟國師反目的？”

“這跟咱倆之間的交易，沒關系。”

“好。明日辰時出發，你送我到五澗蠻。”

“沒問題。”

“至于你說的第二件事，我不需要去抓安敬之。陛下想抓他，是想要國師親自抓他，我可不想趟這渾水。”

“果然是聰明人。明日，辰時見。”神淵說完消失在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