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風狸回到自己軍帳,簡單擦洗血迹,換掉破爛衣衫。去看趙貝錦。
“殿下還沒醒?”
風宗弟子搖頭。
複風狸坐下切脈,“殿下服下鳳翎解毒,有一個時辰了吧。”
弟子看了看旁邊燃的香,“有了。”
“丹丸拿來。”
“是。”
複風狸又給趙貝錦服了一種解蛇毒的丹藥,“你們去休息吧。我今晚守在這裡。”
“是。”
深夜,趙貝錦突然開始嘔血。
複風狸有些慌張,讓帳外衛官叫來風宗弟子和軍醫。
風宗幾名擅長療傷的弟子用真氣幫她運轉周身血脈,又給她服下另一種解毒丹藥,“風狸上人,我們擅長外傷和道術所傷。這種蠱蛇的毒,我們見都沒見過。這解毒的丹藥也有五六種,又不能一起吃,中間至少要隔兩個時辰。現在隻能一種一種試。”
軍醫止瑜溪睡眼惺忪的來了,給趙貝錦把了脈,看了眼瞳和口舌,搖搖頭,“這裡沒有我需要的草藥,無計可施。明日清晨我會再去更深的山裡找草藥。不過,殿下這樣還能撐多久,我也沒有把握。”
一個時辰後。趙貝錦再次嘔血,面若死灰,脈象極弱。呼吸沉重,胸口起伏,可是吸不進去又呼不出來。
複風狸已經無計可施,正想燃符聯絡自己師父。
耳邊一個嬌俏的聲音說:“把這段紫藤焙幹,磨成粉末服下。”
複風狸回頭,行軍案上放着一截紫褐色的紫藤。
“你到底是誰?”
“隻是想幫忙。”
“血雨并沒幫上忙。”
“我,我也沒遇過這種情況,并不知道用牲畜的血會讓怨靈沖破蠱陣。我隻是不想殺人,又覺得山林裡野物都很有靈性。那些牲畜從生下來就在擠在狹窄的圈裡,它們都很可憐。我想這樣也可以讓它們早點解脫。對不起。”
複風狸聽他口氣十分委屈,想來也确實不是故意搗亂,又安慰道:“不過,總算結果是好的。蠱陣都解開了。那些怨靈也有了更好的去處,不用被一直困在蠱陣裡。”
“我的千年紫藤可以解這世間所有毒,相信我。這次不會再出錯了。”
“好。我這就去。”複風狸拿起紫藤,來到外面篝火旁,用鐵篦子夾住,焙幹。
趙貝錦喝下紫藤粉後不到一刻,面色如常,呼吸均勻,脈象平穩。
複風狸終于放下心,在趙貝錦矮榻旁邊,閉目打坐。
蠱陣裡的怨靈沒了,陣法自然也就沒用了。
張放重新布置進軍路線,風宗弟子直接縱風開出上山的路。
一共用了十幾天就攻下了其餘三個寨子。
雖然寨子裡有大護法和大祭司能操縱各種毒蟲,但是有風宗那些鳳鳥、朱雀在,那些毒蟲實在不算什麼。
甚至有好幾次,那些山民剛一看到飛過的鳳鳥、朱雀就立刻跪下行大禮,等于還沒交戰就直接投降。
後來聽當地人說,他們的千年之前的祖先是五色玄鳥所化,所以看到白鳳、朱雀飛過以為是祖先的神靈降臨。
然而這期間那個自稱是五澗寨總寨主的女子卻一直沒有出現。
趙貝錦每天親自查看抓回來的俘虜,都是當地寨子裡的山民,沒有漢人。
這些山民不會中原官話。又從五澗郡請了一個翻譯,問來問去都沒有問到之前失蹤的那些人的下落。
回到大帳,複風狸說明情況後,說道:“看來想知道殿下父兄的下落,必須抓住那個五澗寨總寨主。”
趙貝錦失落地點點頭。
複風狸說:“那天她跟咱倆打鬥雖然傷的不輕,但看她法力一直不曾弱下來。”
“确實。所以,她在躲什麼?”
“或許,神淵已經找到她了?”
趙貝錦語氣有些不悅,“最好是。我勸你還是不要太相信神淵。她跟咱們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