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複風狸眼淚掉了下來。

“嗯，調養幾日。沒事，沒事了。”

神淵和南元熙也累得直接躺在地上，手指都不想動一下。

夜裡不知幾時，南元熙在後院廂房睡得正香。忽然覺得一個溫潤如玉的身子貼上來，“姐姐。”

南元熙一時恍惚，“微瀾？”旋即明白過來，睜開雙眼，推開眼前人，“複風狸，你做什麼？！”

“複風狸？姐姐怎麼不認識我了，我是微瀾啊……”複風狸要親上來。

南元熙推住她雙肩，不讓她靠近，“你若再這樣，我要喊你師父了。”

“師父？大祭司沫葛早死了，骨頭都化成灰了吧？我都當了幾百年大祭司了。人人都怕我，沒人管得了我。”

南元熙借着窗外慘淡的月光，眼前人明明就是複風狸，可說話語氣神态，都跟微瀾一模一樣。

“傍晚她剛醒時，還好好的。”南元熙心想，“這就是一舍二靈的結果？白天是複風狸，晚上是微瀾？”

“姐姐。”複風狸又貼上來。

“這可怎麼辦？”南元熙慌忙起身，往隔壁廂房跑，“神淵，神淵，快幫忙。定身咒。”

神淵睡得正香，迷迷糊糊聽見有人說定身咒，“什麼咒？定誰？”

南元熙拍門，“快開門。”

神淵拉開門插，南元熙直接撞進來，關上門。

神淵打着哈欠，“怎麼了？被鬼追啊？”

南元熙指了指外面，“差不多吧，你自己看，”

“妙境山，靈山仙地，怎麼會有鬼追你？”神淵拉開門，門外站着凝眉瞪眼的複風狸，“你大半夜不睡覺，在幹嘛？剛複活就這麼有精神？”

複風狸惡狠狠地說：“姐姐，你又看上這個小巫女了？”

“啊？”神淵莫名其妙。

南元熙躲在屋裡不出來，小聲說：“她現在是微瀾。”

“啊？！”

複風狸又撒嬌：“姐姐，什麼現在是，我一直都是啊。”

神淵簡直不能相信一貫言談舉止謹慎得體的複風狸，怎能有如此嬌媚的神态……

神淵說：“完了，完了，你剛才把她怎麼了？風宗戒律第一條就是貞潔持身，離諸穢行。這要是讓靜檀散人知道，直接把你放祭壇裡祭天祭地祭祖先！”

南元熙問：“我可什麼都沒做！是她自己跑到我房裡，幸虧我推開的快，就怕污了她修為。現在怎麼辦？”

複風狸失去耐心，說着就要往裡闖。

神淵跟她過了幾招，她招數也是奇奇怪怪，完全不是風宗的招式。

南元熙提醒：“用定身咒啊。”

神淵打鬥曆來兇狠，從來都是要分出高低上下，所以極少用定身咒，一時竟然都沒想起來咒語怎麼念。

兩人又過了幾招。

南元熙催促，“神淵，你可别鬧了，一會兒驚動大家，更麻煩。”

“哎呀，你别催我。”神淵還沒想起定身咒怎麼念，複風狸已經不動了。

是靜檀散人來了。

靜檀厲聲問道，“怎麼回事？”

神淵和南元熙趕忙行禮。

南元熙吓得直接跪下來，惶恐道：“我，我沒有……”

“你沒有什麼？”靜檀散人厲聲問道。

神淵生怕南元熙說出“勾引”這倆字，忙插話，“我們沒有傷到風狸上人。”可又不知道靜檀散人剛才聽到多少，她補了一句，“而且，她現在是微瀾，言行自然沒有風狸上人穩重得體。”

“為何會如此？”靜檀散人問道。

神淵解釋：“一舍二靈沒有相鬥已是最好的結果。隻不過一個主晝，一個主夜。所以白天她是你的好弟子，晚上就……”

南元熙哪敢插話，都是微瀾惹出來的禍。跪在那，低頭不語。

靜檀散人說：“你起來吧，你又不是我弟子，不用跪我。”

神淵說：“靜檀散人，還是在風狸屋内設下禁制，免得她夜裡亂走，傷了自己。”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