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曉，遠處雲霧缭繞，看不見太陽，但天色已經大亮了。

生風帶着神淵，縱身躍起更高。

神淵高興地大喊，“雪山！真的是雪山。就像武北！”

神淵不顧自己還穿着輕薄的衣袴，直接落下去在雪地裡打滾。

“又不像武北，武北的雪山是經年積雪，雪都是硬的。這裡的都是今年新落的雪，到夏天就都化光了。不過那也比中都好，西南更是讓人黏膩。”神淵大口呼吸帶着冰碴的空氣，“好清爽。痛快！最好有個炭爐，圍爐煮酒，再烤兩個梨和柿子！哇！”

“哪有梨和柿子。”

“哎呀，我就是說說，也沒有炭爐和酒啊。”神淵攢起一個大雪球砸向生風。

生風完全沒想到她這一手，雪球正中面門。

生風抖了抖身上的雪，說：“欺負我沒有手不能捏雪球是不是？”

話音未落，生風剛才站的地方就出現一個男子，一襲白衣，白發被風吹起，衣領松散，露着半個胸口。

宛如仙人落入凡間。

男子蹲下也攥了個雪球扔向神淵。

神淵看的出了神，都忘了躲開，被雪球砸在頭上還直勾勾盯着生風上下左右地看，“哇，你化形的外貌誰給你選的？”

“不好看？”

“也太好看了吧？！簡直貌比潘安顔如宋玉。不不不，還要超過他們十倍、百倍。”

“是麼？”

“不過……”神淵露出有些失落的神色。

“不過什麼？”

“我一直以為你是母老虎……”生風說話的聲音不高不低不粗不細，确實聽起來不像男子，可也不是嬌滴滴的女子聲音。

“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的母老虎是罵人的話。”生風這句話的聲音比剛才細了不少，語調也嬌羞了些。

隻一轉身，那俊秀男子變成了女身女貌，“怎麼樣？我們靈獸可男可女……”

生風還沒說完，神淵簡直是撲上來，一把拉住生風胸前的衣領，“我的天，可男可女不要緊，這衣領可不能敞着，這白花花晃蕩蕩的。快穿好！你這個樣子還給誰看過？！可曾在其他人面前化形？”

生風搖搖頭，“不曾。我們靈獸不練化形。你們常見的麒麟、鳳凰、避水獸就算活個幾萬年也不會化形，甚至不會說話。妖獸不同，妖獸要學人、像人，最後妖人不分，才算修成。”

“那你怎麼會的？”

“活太久了，無聊練着玩。”

神淵給它把衣領一直拉到脖子，這衣衫又薄又軟，松開就會滑開，還沒有腰封。神淵拉起它的手，讓它自己按住領口，“以後也别給任何人看……”

生風低頭看看神淵幫自己遮住的胸口，“你們不是有句話說佛相，‘袒胸露乳，矯首昂視’，難道不是好詞。”

“不不不，不是這麼解釋的。”

“所以，這樣不好看？”

“你這容貌、這身材，出現在凡間，就是他們說的那種傾國傾城、亡國的長相。你說好不好看？”

“好不好看不知道，聽起來不怎麼吉利。”

“嗯，确實不吉利，他們統稱這種女子為，紅顔禍水。”

“為何？”

“嗨，推卸責任呗。”神淵還是覺得生風這身姿，這清涼的衣衫實在不妥，“你還是變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