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舞辻無慘早已不再是人類了,自然理解不了産屋敷家以及整個鬼殺隊為了達成“惡鬼滅殺”而毫不猶豫犧牲自己的意志和決心。但他深刻地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生物在受到生命威脅時所爆發的能力(求生欲)是巨大的。(比如說他自己)
但他還是來了,除去戰國的那個男人以及那些早已遠離人世的妖怪外無慘從不認為會有别的什麼對他産生威脅。
産屋敷耀哉并不在意他的譏諷,徐徐問道——
“那麼你呢?無慘。你這一千年都在幹些什麼?除了追求你所渴望的永恒,追求那個虛無缥缈的機會外,你幹了些什麼?”
鬼舞辻無慘沉下了臉,但沒有說話。正如鬼殺隊的當主所言,仔細想來他這一千年來都在追求成為完美生物的可能,追尋着青色彼岸花,現在還多了一個竈門祢豆子。除此之外好像别無其它。
氣息有些飄忽的鬼殺隊當主微微一笑,吐露的言語卻并不如以往的那般悅人耳目,“而且你這一千年來沒有被任何人原諒。”
“你喚醒了那些本會沉眠一生的龍與虎,即便我死去,他們也會一直盯着你。”
産屋敷耀哉的眼前閃過那些帶着滿身傷痕、拼搏至今的孩子們。如果沒有鬼的話,他們或許永遠也不會擁有現在這般強大的實力和偉大的成就,卻會作為普通人和家人在一起享受着屬于芸芸衆生的幸福。
哦,有一個孩子不一樣,雖然和大家一樣是很好的好孩子,但産屋敷耀哉看得出來,他不屬于普通人的世界。
“即使殺了我也無濟于事,我并沒有那麼重要。”
“你無法理解這些人的念想和聯系吧?無慘。”
親力親為,一個人來殺敵的鬼王從産屋敷不變的溫和笑容中莫名看出了一絲嘲諷的意味。
“【因為你...你們,隻要你死了,所有鬼都會毀滅吧?】”
花如雪般落下,鬼舞辻無慘從庭院瞬移到和室裡,黑色的披風擦過産屋敷耀哉的鼻尖,黑漆漆的臉色仿佛融入這片夜。
“閉嘴。”鬼王以此結束了對話,“有什麼手段就拿出來吧。”然後痛痛快快地死去。
“太過着急可不好啊。”産屋敷耀哉依舊笑呵呵地說,“不過謝謝你原意聽我說這些話。”
“無慘。”
......
一定,一定要趕上啊!!!
所有接到受襲消息的柱不管身處何方,皆是滿臉冷汗、拼命地趕來向宅邸的方向。
雪鳥作為音柱繼子、情報處理的二把手理當得到了這個消息,現今也是跟在音柱宇髓天元身後趕來的一員。
極速行進産生嗖嗖的破空聲,身邊的樹木飛躍般往後倒退,兩人的身影在夜間的密林裡快成兩道眨眼而過的流光。
但如果去掉面具的遮掩,你就會發現他的神情并不像其他人那樣焦急惶恐,反而充滿一種令人熟悉的冷然到極緻的冷靜。
就好像他當初得知母親“抽足”了一樣。
雪鳥的空間能力足以讓他趕到一定範圍内後瞬移到主公的宅邸,但出于某種程度的考量他不會那樣做。
畢竟那裡面沒有任何人需要他的救助。
潔白的衣角拂過一株嬌小的幼苗,無形的屏障以宅邸為中心自四面八方圍成一個半圓。
“嘣——!!!”
巨大的爆破聲宛如征戰之前吹響的号角,振聾發聩;裹挾的熱與光亮将這一片夜燒得如同白晝。
熱浪的餘波吹起他們驚懼不已的面孔。
産屋敷宅在即将趕到的各位柱面前,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