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的半月眼無神,不知道該怎麼吐槽雪鳥這句話。
目暮十三倒是接受了他“中肯”的建議,讓高木警官調到大廚房的攝像頭。
【11點34分。
視頻中的高橋飒之介被雪鳥遞過一張單子,原本有些難看的臉色又好轉了些。單方面說了些什麼,高橋飒之介就開始制作河豚刺身。
停。】
目暮十三轉身問雪鳥,胖胖和藹的臉一臉嚴肅:“你能告訴我,你們在說些什麼嗎?”
雪鳥:“那是我把原本由我制作的河豚刺身轉交給他制作的時候,他對此很得意,大概是這一次證明了他比我更好吧。”
目暮十三:“他對你很反感嗎?”
雪鳥:“隻不過覺得我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人阻擋了他繼承主廚的位子罷了。”
目暮十三若有所思地轉回去了,他吩咐别的警官對兩人不和這件事,給雪鳥做個筆錄。工藤新一卻還是盯着雪鳥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麼。
視頻繼續播放。
【如同雪鳥所言,高橋飒之介之後一直呆在廚房做菜或打下手,直到12點20分學徒的休息時間到了,才離開廚房。
不過他并沒有到到哪裡去,隻不過換了扇門,進了隔壁的小廚房。他看見一個特别的料理台上擺着幾道剩菜,其中就有那盤河豚刺身。
他皺着眉頭看了眼旁邊的評語,拿出筷子夾了一片魚肉再沾了沾蘸醬,吃了下去。
入口後,便在兩分鐘内痛苦地倒了下去,不見動靜。
此時12點28。】
兩個女孩不忍再看他活生生死去的樣子,撇過了頭,兩個大人則是低垂着,别過了眼。雪鳥注意到加藤理子的面無表情中摻夾着些許漠然和憤恨。
結果很明顯了,那盤河豚刺身就是投毒物。
這是一樁毒殺案。
目暮十三/工藤新一:“你們的評語上寫了什麼?高橋先生為什麼要吃那盤河豚肉?”
加藤理子:“就寫了一些我們覺得需要改進的地方。”
雪鳥:“高橋繼承了他師傅的習慣,如果有客人對他的刺身感到不滿意,他就會親自去品一下。”
...
這一樁案子疑點滿滿。
每個人都有嫌疑,每個人都沒有強烈的殺人動機。
目暮十三決定先對每一個人進行問話。
加藤理子:“我作為合作對象今天第一次和中村先生見面,合同也沒問題。更不用說做刺身的廚師,連面都沒有見過。我為什麼要殺他們?”
寬田川橫:“雖然中村先生能力不行,喜歡擺架子,要靠我們這些下屬撐場面,還喜歡拉我們組酒局,不喝到天亮不放我們回家。要像個保姆一樣照顧他給他買飯,随身給他帶着醒酒藥等等。但比隔壁部門那個空降過來,指手畫腳,結果拖累連帶部門一起加了好幾個月班的領導要好多了。”
滿滿的怨念呢。
雪鳥可以看見他身上逐漸形成的喊着“我不用工作...”的咒靈了。
輪到雪鳥的時候。
目暮十三打量着面前這個帶着面具的年輕人,有些糾結地問:“那個,七花先生?能不能先把你的面具摘下來?現在是警官在問話啊。”
雪鳥:“......”
沒等雪鳥做出反應,松本經理就跨步來到了目暮十三的身邊,附耳對他說:“目暮警官,七花先生呢其實是...”
這樣這樣,那樣那樣。
目暮十三:“哦,原來如此,那就不用了。”
但是,雪鳥已經在他們談話期間把紙面具摘下來了。
雪鳥:“?但我已經摘下來了。”
在場的所有人都為之一愣。
并不是因為露出了的那張臉是多麼的震撼人心(雖然也有),隻是因為那雙比起旁邊夜色般的發,淺淡得像紫丁香花瓣一樣的眼睛。
一雙通透到仿佛能夠看透一切的眼睛。(物理)
被那雙眼睛掃到的人無一不恐慌于自己的靈魂和本質是否被看透,以至于不自覺躲避了開來。
“——”靜默的場面中,鈴木園子一邊看着雪鳥,一邊使勁搖晃着閨蜜的肩膀,臉上的笑容張揚燦爛極了,“小蘭!小蘭!我好了,我可以!!!”
即使下半張臉戴着口罩她也可以!嘴巴壞又怎麼了?這種顔值的絕世大帥哥那不叫嘴巴壞,那叫毒舌!冰山毒舌型大帥哥她可以!!
“園子!”毛利蘭有些暈頭晃腦地嘗試阻止激動的閨蜜。
其他人也因為這一鬧緩過神了,隻有工藤新一還盯着雪鳥年輕的臉出神。
“那個男人我沒見過。錄像裡我把單子給高橋後更是連河豚肉都沒碰過,廚房的其他人也一樣。”像是看出了其他人心中的所想,他頓了頓,繼續,“如果說他因為不滿我在這個位子而把河豚毒嫁禍給我的話,他最後也不會去品嘗了。”
原本進展緩慢的案子頓時卡了下來。怎麼辦呢?難道要等屍檢和毒檢報告出來再做判斷嗎?
好像想到了什麼,工藤新一來到雪鳥面前問他:“你隻有16歲吧?比起20歲在這裡呆了多年和上一任師傅學習的高橋飒之介,為什麼竹屋會讓你當主廚?”
這句話難免有點看不起雪鳥的意思,但雪鳥知道工藤新一的話單純隻是疑問。
他看了一眼這個敏銳的少年偵探。
“第一,我的刺身做得比他好,通過了另一位刺身師傅的考核。第二,上一任主廚離職得太急了,完全沒有給竹屋尋找另一位廚師的時間。我隻是緊急頂上去而已。第三,這家竹屋是我監護人家的産業。”
簡而言之,就是資本的力量。剛剛松本經理說法目暮十三不用讓雪鳥把面具摘下也是用着主家少爺的理由。
“習慣相似...離職太急...”工藤新一默念着,腦子裡忽然靈感一閃!那雙藍眼睛睜大着看向雪鳥,急促地問:“上一任主廚是為什麼離職的?”
雪鳥不知道,但有人知道。
他向旁邊喊了一句:“松本先生。”
聽見自家少爺呼喚的松本經理連忙走了過來:“有什麼事嗎?七花先生。”
雪鳥:“上一任主廚離職的原因?”
“這?”松本經理看了一眼工藤新一。這原本沒什麼不好說的,但上一任主廚是因為他自己的私事離職的,不好說給旁人聽。
雪鳥:“就是說給他聽的。”
既然主家少爺怎麼說了,那就說吧。萬一對案件有用呢?
于是松本經理把上一任主廚離職的原因說給了工藤新一聽。末了,他忽然想到:“對了,我想起來在哪裡看過那枚戒指了。很久之前吉川好像有一枚差不多的戒指,上面好像有一彎藍色。”
所有線索連成一串,工藤新一越發肯定兇手是誰。
正在他想要去和目暮警官揭發兇手,與他們擦肩而過的時候,雪鳥搭上他的肩膀,在他耳邊悄悄說了一句話。
雖然不妨礙最終結果,但那句話讓他對整個案件重新做了推理。
...
“目暮警官,我已經知道兇手是誰了。”再一次把等待結果或偵察細節的衆人聚集在一起,工藤新一雙手插兜對着衆人宣布。
“那兇手到底是誰?”目暮十三驚訝地追問。
“ta就在我們其中,”工藤新一舉起手,指向其中一人,“那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