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毛球?
不,應該稱呼它為未知生物才是。
雪鳥的空間感知覆蓋這周圍的一整片地區,至于多大,嗯......不好說,大概是以前的好幾座山加起來的範圍吧,自然是察覺到了徘徊在他家周圍的未知生物。
為什麼叫它是未知生物呢?
因為雪鳥與其說是察覺了對方的存在,不如說是查探到了它周圍複雜的空間組成,完全透不過這些空間看見裡面到底是什麼。就像你清晰的視野中出現一塊看不透的黑色色斑一樣,某種意義上來說是一種特殊的反向标記,一點都起不到隐蔽的作用。
不過雪鳥沒那個好奇心,管它怎麼徘徊隻要不闖進他的地盤(七花宅),他也不想多加理會,這世界上奇奇怪怪的東西多了去了。
雖然說吧,這些空間組成的形狀好像是個人。
但你說是人就是人啦?人形的非人生物可也多了去了,就像雪鳥這樣看上去完全是個人類的家夥裡頭還有一半是非人類呢。尤其是在他見過一周目成神的另一個自己之後。
總之,實事求是的雪鳥姑且稱對方為未知生物。
然後他就看見那個羽毛球一樣的未知生物好像注意到了雪鳥在看他,于是非常自然且歡快地向他揮了揮手。
雪鳥:?
“雪,那個是什麼呀?”他的小女兒石榴扯着雪鳥的衣袖疑惑地問他。
“撒...大概、是個人吧?”雪鳥捧着茶杯同樣疑惑着回答。
與此同時,那個羽毛球(僞)從紫藤花海上,也就是七花宅的圍牆上把整個身子露了出來。
那應當是個成年的人類男性(若是妖怪的話,那他長得就太獨特且時髦了),身量極高,身上不知名料子所制成的制服在太陽下的反光顯示并非凡品。歡快地揮着手的樣子和因為入冬所以被移植進室内的金魚草葫蘆有得一拼。
見自己吸引了庭院裡兩者的注意,他便将手攏在嘴邊做喇叭狀,喊道:“我能進來嗎?~”
嗯,雖然尾音有點莫名的輕佻,但,是符合他外表的屬于成年人類男性的聲音。
不過......先不提在裡邊的世界主動邀請對方進家門的重要意義,再者,我和你見過嗎?很熟嗎?為什麼你的口氣這麼自來熟?
出于各方面的考量,雪鳥放下茶杯表示了自己認真的态度,再平靜地詢問:“你是?”
“是我呀,是我呀!”未知生物——是的,雪鳥堅持這麼叫他,羽毛球也不是不行——把手插回兜裡,吊兒郎當且理所當然地說。
雪鳥低頭和懷裡的石榴對視了一眼,父女倆很有默契地想到了附近社區分發的注意安全之類的宣傳小廣告。
雪鳥:詐騙?
石榴:嗯,詐騙。
于是雪鳥語氣平靜但态度堅決地回複:“親戚死絕,女兒隻有我懷裡的這一個,朋友基本上都去世了,單身,沒有任何負債,不接受任何推銷,有什麼困難可以左邊直走再過兩個右拐有個警察局。”
至于某在上學的綠眼海膽頭小黑貓,真正有什麼事情惠會打電話。更何況當初的‘朋友’隻是在津美紀面前找一個稱呼方便介紹自己,實際上惠在他心底的定位到底是什麼,雪鳥自己都不好判斷。
是‘朋友’多一點呢?還是‘弟弟’多一點?或幹脆是‘幼崽’?
欸?
這位羽毛球好像沒想到雪鳥是這種反應,整個人愣了一下,繼而猖狂地大笑起來。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還裝模作樣地笑彎了腰。
“哈、不是啦,我可不是詐騙哦?”他伸手抹了下眼角被笑出來的淚花(或許是被眼罩給吸收了也說不定),與雪鳥同等級的下半張臉上,同樣優美還閃着blingbling高光的嘴唇勾出一個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的弧度。
“人家啊,可是惠的老師哦。”
莫名眼熟的姿态。
雪鳥頓了一下,繼而恍然大悟:
啊,是女子高中生(jk)啊。
“伏黑惠你知道吧?我是非常受他愛戴的麻辣教師Gojo Satoru喲!”這人說着,拿手在大概是眼睛的位置比了個耶,或許還眨了一下眼,但雪鳥從各種意義上都看不到。
聽到他的自報家門,雪鳥沉思了一下。
據他所知,惠所認識的名字叫Gojo Satoru的确實有一人,但受不受愛戴他不知道,反正惠每次提起那位五條先生都一副咬牙切齒或無力吐槽的樣子。
比如說做了一整桌難以下咽的甜菜,自己吃得歡快,讓他和津美紀隻能啃白米飯什麼的。
比如說為了他的身心健康,硬是把他拉到小公園,結果自己一個人玩彈簧車玩得很開心什麼的。
再比如說最近的一次,把他扔給前輩們帶,結果他們拼死拼活幹掉了咒靈,對方卻在隔壁街買甜點什麼的。
......
種種行為就不再一一舉例了。
總之,惠口中的監護人五條先生确實是能做出跑到陌生人家的圍牆上,然後非常自來熟地讓主人家放他進來的人。
但是,雪鳥畢竟不是年齡個位數,會輕易聽信别人話的小朋友,至于對方到底是不是那位讓惠态度複雜的五條先生...隻要詢問相關人員就行了。
于是雪鳥擡手拍了張照片。
自稱非常受學生愛戴的麻辣教師·羽毛球·Gojo Satoru:?
無視了那邊圍牆上站着的人,雪鳥将照片發給了遠在學校的小黑貓。
[Nana花:圖片。
Nana花:這個是你的老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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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膽貓貓(玉犬):!
海膽貓貓(玉犬):雖然很難以切齒,但他确實是我的監護人五條悟,是東京咒術高專的老師,未來也會是我的老師。
海膽貓貓(玉犬):他怎麼會出現在前輩家裡?]
雪鳥剛要輸入原因,就感知到周圍的空間一陣扭曲,一顆神似羽毛球的腦袋湊了過來,探頭探腦地看向他手機屏幕上的聊天記錄。
“看吧?我沒有騙你哦。”
男人低沉磁性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與此同時,雪鳥在感知到空間扭曲波動的同一瞬間就把坐在他膝蓋上的石榴往懷裡團了團。
雖然兩人腦袋之間看上去近得隻有一根手指的距離,但雪鳥什麼都沒感受到,無論是呼吸和說話時所帶來的氣流,還是身上所帶着的氣味。不提周圍的空間波動,氣息也是為零。
果然,這個男人的能力也是‘空間’。
至少有一部分是。
還有,太近了。
他離石榴太近了。
雪鳥自己是無所謂,即便像他這種程度的武者都會有一個安全距離,但他也可以瞬移。
可他的女兒石榴不行。
“我想,不等主人家的回話就踏入别人的家門可不是一位禮貌的客人該做的事。”
兀得下沉的聲音暗含嚴厲的警告,平靜的措辭宛如掀起小小波浪的海面,讓人相信如果接下來的回話稍有不注意,那洶湧的暗流就會撕開狀似甯靜的海面掀起滔天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