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伏黑惠因為雪鳥沒有下文的短信而心神不甯,腦内循環播放某雞掰貓不幹人事的各種事迹,最後憂而逃學,氣喘籲籲地從學校跑回七花宅時,就看見廊檐下水平高度呈信号塔狀下降,和諧非常的三人。
跑得滿頭大汗的伏黑惠:?
雪鳥平靜地捧着茶杯喝了一口:“歡迎回來。”
比賽進行得十分激烈的石榴不舍得松開嘴裡吸得賣力的甜牛奶,她捧着奶瓶對伏黑惠打招呼,“嗚嗚嗚嗚唔!(歡迎回來,惠)”
最後是幼稚到和外表5歲的小朋友比賽喝甜牛奶的五條悟。
此人之前還是一副‘你拐了我家小孩’的樣子,結果等被拐的人自己過來後就非常敷衍地招呼了一聲:“回來了呀,惠。”
然後繼續扒拉自己面前的一大堆點心了。
嘴裡甚至還嗞溜一聲炫完了最後一口甜牛奶,仗着自己192身高比例的長手長腳隔着中間的雪鳥對另一邊打完招呼後繼續努力嘬奶的石榴炫耀了一下自己空空如也的奶瓶。
氣得石榴拼着一口氣嘬完了最後一口奶,然後藕節一樣的小手臂一揮把牛奶瓶砸到了五條悟頭上。
“大壞蛋!”綿軟的小奶音都飙尖了。
“哎喲!”被奶瓶砸頭的五條悟裝模作樣地護住腦袋,哎喲一聲,但那瓶子碰都沒碰到他的手就被他身邊的無下限給彈了出去。
“欸嘿,打不着~”等奶瓶被彈飛後某隻雞掰貓非常之屑地扒拉着眼皮,吐着舌頭,沖石榴比了個鬼臉,“略略略略略略~”
然後他們一大一小圍着雪鳥你追我趕了起來。
石榴邁着小短腿·追·一條腿都比她高的五條悟的那種你追我趕。
處于風暴正中心的雪鳥非常淡定地捧着茶杯又喝了一口茶。
當然,此刻被五條悟遛着逗弄的石榴仍舊是雪鳥最偏愛的崽,是他心愛的小棉襖,捧在掌心的鳥球球。但伏黑惠趕回來之前,三人(?)就因為某隻大型白毛貓過于雞掰從而發生過許多起這樣的事故了。
頭幾次雪鳥還會幫着石榴對付幾次五條悟,但後來次數多了,他就發現石榴其實也沒有表現出的那樣讨厭他。
因為雪鳥的性子注定了他并不會像五條悟一樣舍下臉皮(他真的有那種東西嗎?)和心智,如同他的式術無下限一樣去陪石榴做着同齡小朋友會有的事情和遊戲。
比如說比拼誰喝更快很完甜牛奶什麼的。
石榴嘴上說着大壞蛋,實際上對這個玩伴所帶來的體驗感還挺新奇的。
兩隻看上去都挺開心的,雪鳥也就不過多插手(其實是五條悟逗不動他)。
于是他就如伏黑惠現在所看到的一樣老僧入定般圍觀一鳥球球一大白貓玩鬧。
是的,雪鳥已經把五條悟貓塑了。
因為這隻雞掰貓的性格如果還要人把他當人來看,并且和平相處,也太為難别人了。
當貓看就正好。
雖然雪鳥不是貓奴,但他對所有毛茸茸都抱有一定程度的濾鏡和寬容心。
畢竟面前這個骨齡将近30歲,青春靓麗的臉蛋比起當初吉原的花魁也毫不遜色的人,擁有一張讓人想給他縫上的嘴和恨不得把自己的身影從他腦内删除,以此達成‘毫不相幹’關系的性格。
這個人,在當初非常正經并充滿壓迫感的情況下,說了那樣的台詞,連感知不到惡意,不怎麼擔心的雪鳥都重新因此端正了态度,坐等他(惠的監護人)接下來的發話。
結果這個人在說完那句話後,像修煉了什麼變臉絕活一樣又變得不着調起來,一臉興沖沖地對他說:“怎麼樣?怎麼樣?!我剛剛很帥氣吧?”
說完嬌羞般捧住了自己的臉。
“我一直都很像試試這種台詞呢!可惜惠那家夥完全不像一個青春的國中生,平時一個親近的朋友都沒有,根本不給我這個機會。”
握緊又松開的拳頭在掌心留下了幾個月牙,雪鳥深呼吸了一口氣。
‘有這麼個監護人平時真是辛苦你了,惠。
如果我接下你的台詞,你接下來是不是要掏出一把鈔票或者一張黑卡,然後對我說“給你x百萬,離開我家惠”?’
偶爾瞥過鳥取小姐所看的講述人類之間複雜關系的電視劇的雪鳥如此想到。
盡管不知道為什麼看也看了,對方還是賴着不走,但雪鳥還是很有主人家的自覺,拿出了鳥取小姐買的點心招待他。
結果這隻雞掰貓還得寸進尺地把家裡所有的甜點心統統要走了。
這還不算結束。
莫名其妙混熟(?)了之後,五條悟仿佛想起了什麼,然後問雪鳥。
“你之前說的那個是真的嗎?”
雪鳥:“哪個?”
五條悟:“以為我是詐騙的那個。”
雪鳥:“是真的。”
“好可憐,太可憐了!”五條悟聞言假惺惺地抹了幾滴眼淚,“世界上竟然有人小小年紀就這麼孤寡。”
“不過還好,你還有女兒可以給你養老送終。”說着,他拍了幾下雪鳥的肩膀。
雪鳥:拳頭硬了.jpg
...
如此,不貓塑不行啊。
不然等到他們兩個上演武打全行之後,七花宅就會變成廢墟了,他們一家子人也就沒地方住了。
(打不打得赢另說,但打是沒問題的。)
種種原因下來組成了伏黑惠開頭看到的和諧(?)的那一幕。
看着追逐着的一大一小和在他們中間穩坐釣魚台的雪鳥,他不知道該不該融入這個家庭。最終伏黑惠決定遵從自己的心意,不再為雪鳥前輩周圍的風暴升級,停在了三步開外。
看着和諧異常的三人,那句‘五條老師有沒有給你們添麻煩?’還是被他咽回了肚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