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有人嗎!!”
伴随着問話的是嘭得一聲撞開的門。前來搜查的劫匪一眼就看見了換衣間裡掩耳盜鈴般拉上的簾子,嘴角拉起一個惡劣的笑容,慢慢關上了身後的門。
“在哪裡呢?”
“在這裡啊。”
不知名的聲音尾調未落,一個巨大的黑影從上空閃電般襲擊了他!
劫匪在還未意識到未知敵人的第一秒種,口鼻吸進了一口濕潤的空氣,幾息之内神志倏地下沉,面罩之外的兩眼翻白,身體轉眼間癱軟了下去。
那個巨大的黑影——撐在牆上的霧島透,從他身上爬了起來拍了拍手。
他端詳着倒地的劫匪。
‘這藥可真厲害啊,不知道七花家還有沒有貨,或許組裡能和他們合作幹一筆長期的?’
可時間容不得他多想,雖然計劃很成功,這個劫匪看上去也和他差不多高的樣子,但待得時間久了,監控室那邊會起疑的。
霧島透扒下劫匪的裝備,嫌棄地打量了手中黑乎乎的衣服一會兒,還是認命地把它套在了自己的身上。
至于劫匪,還是讓他隻剩一個大褲衩光溜溜地倒在地闆上吧。
不得不說,别看這幫劫匪炸彈+槍,劫持了休息日米花大商場百号人,公然要求贖金,聲勢浩大的樣子,可他們的裝備卻不咋地。為了遮掩樣貌渾身黑乎乎的不說,上下摸索個遍也隻有3個裝備和一包煙以及幾個鋼镚。
全部的防禦力大概就靠上半身的一件防彈背心,通訊隻靠兜裡沒開啟的對講機,而功能攻擊力就隻有手中隻能在外行人面前裝裝樣子,在内行人面前早就淘汰的手/槍。
順便,這種型号的手/槍被淘汰的原因是它用多了容易炸膛。
裝備完畢。
然後霧島透将手上浸滿蒙/汗藥的方巾重重系在劫匪的口鼻處打了個死結,再在凳子後面搜刮了些明顯是裝貨用來不及扔的繩子,結合着衣物用特殊的綁法把劫匪給捆了個十成十。這樣還不夠,給劫匪脖子上狠狠來了一手刀後,霧島透直接卸掉了他的四肢。
如果不是擔心結束後條子的查探,他就不是四肢脫臼而是四肢骨折了。
不過——
“咔嚓。”
閃光燈一亮,劫匪的面容就被拍進了霧島透的手機裡。
‘就算事後進了監獄也不要以為這就完了,大小姐今天失去的好心情和受到的驚吓可不是你們這些家夥蹲局子可以償還的啊,混蛋們。條子是一群軟蛋,但我們櫻樹組可不是,别想過個把月就被放出來,好好在裡面【勞·動·改·造】吧。’
如此想的霧島扯出一個比惡人還要惡人的魔鬼笑容。
“我這邊已經好了哦。”
渾身黑乎乎的霧島透沖上方的通風口說道。
通風口的百葉窗後露出一雙亮瑩瑩的酒紅色眼睛。
“霧島,加油。”
藏身于管道中的櫻樹八重花鄭重地說道,她身後還隐約傳來石榴鼓勁聲。
“加油啊,霧島先生!”
按照之前的計劃,霧島透會混入劫匪之中随機行事,八重花和石榴會順着通風管道爬到換衣間外面展櫃處的通風口等待事情結束,而這間換衣室則會在他們離開後被鎖死,成為困住劫匪的牢籠。
“是,我出發了,大小姐,石榴 。”
霧島透推開了門。
行動開始。
......
“呐,石榴,我們真的要在這裡等到事情結束嗎?”櫻樹八重花的聲音從方巾後面透出來,有點悶悶的,“霧島一個人沒關系嗎?”
懂事的八重花知道以自己的小身闆幫不上霧島透的忙,甚至可能給他拖後腿,但即便如此,她還是很擔心孤身一人對上其他劫匪的照料專員。
“以霧島先生剛剛展現出來的身手來看,保護好自己是沒問題的。”石榴就事論事,“要相信他呀,八重花醬。”
不過有老父親給予的底牌做背書的小姑娘并不打算就此坐以待斃,劫匪是可以确定的,放在明面處的危險,而他們口中的其餘炸彈則是暗地裡的未知隐患。
“而且...就算是孱弱如我們,也一定有能幫上忙的地方。”
她這樣說着,不同于櫻樹八重花的揣揣不安,紅石榴色的眼睛裡閃爍着一種讓人感到分外熟悉的東西,而那東西在百年前也同樣閃爍在她的父親眼裡,閃爍在她和父親的同伴眼裡。
“我要去看看剛剛爆炸的地方,你要一起去嗎,八重花醬?”她對着櫻樹八重花邀請道。
一改之前的稚氣,大概是她現在盡管綿軟,但堅定穩重的語氣,顯得六歲的小姑娘在另一個七歲的大小姐眼裡顯得格外可靠。
從來都非常内向懂事,不讓父親和家人擔心的櫻樹八重花被莫名的情緒慫恿着答應了她的邀請。
她說:“好。”
...
得益于以為從前的工作而鍛煉出來的優秀的方向感和記憶力,靠着對位置的推測,石榴暢通無阻地帶着櫻樹八重花來到了爆炸附近的通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