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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雪鳥的小鎮假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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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三人來到挂短冊的地方,手上身上已經挂着不少戰利品。

“挂短冊”是島國人在七夕必不可少的習俗之一。從古到今,島國人每逢七夕就必定會挂上五顔六色的“短冊”,也就是在紙條上寫下願望,并裝飾在竹子上,以示慶祝七夕的到來。

三人也不例外。

雪鳥将手中的玩偶放到桌子上,不夠高的石榴抱到了旁邊的椅子上,再接過工作人員遞過來的短冊和筆,思索着要寫些什麼東西。

自如的姿态完美忽略了周圍成雙成對的情侶和冒着粉色泡泡的氣氛。

伏黑惠手裡拿着短冊,看着俯下身的雪鳥,莫名的沖動讓他忍不住發問。

“雪鳥前輩是怎麼看七夕的呢?”

“什麼?”

雪鳥擡起頭,看向他,不知道他指的是什麼。

七夕,不就是一個讓人們歡慶起來的理由嗎?還能有什麼?

——對方的神情明晃晃地昭示着這樣的話。

如此單純的目光讓伏黑惠有點尴尬,但話題都扯出來了,他就不得不硬着頭皮繼續問。

“那個,畢竟七夕是牛郎和織女相會的日子,所以......”

不等伏黑惠把話講完,雪鳥就了然了。

‘惠也到這個年齡了啊,就像善逸一樣。’回憶到了舊友,雪鳥沉默了一下否決了這個想法,‘不,還不一樣的。但無論如何......’

“你是在說‘情之愛’嗎?”他問。

——不愧是大正年代的人,用詞頗為“複古”。

“......”伏黑惠張了張嘴,覺得哪裡不對但好像哪裡都對的樣子,于是說出不話來,最後自暴自棄地說。

“你就當那樣吧。”

聽此,雪鳥直起身子,看向面色不知為何莫名顯得有點鄭重的少年。

“你知道我是在哪裡出生的吧?”

——所以即使可能不是好話也要聽嗎?

“是的。”

伏黑惠還記得雪鳥的出身——吉原。

那不是什麼好地方。

是的,那可不是什麼好地方。

那是權貴風花雪月的天上人間,是底層人掙紮苦楚的地上煉獄,是進行皮肉乃至人命買賣的孤島監獄。是糜亂、晦暗、污穢、荒唐和欺詐的牧場,而那些縱情的男男女女則是它們圈養的牛羊。

“我不知道。”

雪鳥這般平靜地說。

“吉原的‘情’和‘愛’是金錢權力之間的買賣,是錢财散盡後騙子譏笑的臉,是欲望堆成的腐爛的肉塊。”

“而吉原外大多數的‘情之愛’,是身體激素一時沖動後的産物,是人類繁衍後代的需求和本能。”

雪鳥沒有那種欲望,也沒有繁衍後代的需求和本能,他不需要這樣的‘愛’。

然而,他的前半生所見,也不止吉原混亂荒淫的男女或外面循規蹈矩的夫婦。

“可是,我還看見過一種愛,不為交易,不為欲望,不為本能。”

雪鳥回憶着任務中某些稀少的戀人,互相關注的伊黑小芭内和甘露寺蜜璃,後來的善逸和祢豆子......

所以——

“我不知道。”

雪鳥并不懂這樣的愛。

......

海膽頭少年和狐面少年相互之間沉默了一會,直到伏黑惠說了一句“我知道了。”

少年側過臉,撓了撓炸炸的頭發,就好像剛剛隻是順應着周圍的氣氛随口扯出一個話題一樣。

以是,自覺回答完問題的雪鳥也就不追究,或者不在意他為什麼要提起這個話題,繼續低頭思考着短冊的内容。

不過直至石榴寫好了短冊,雪鳥的紙上除了一個黑點之外什麼都寫不出來。他歎了口氣,最終還是無可奈何地将這個短冊留給下一個需要許願的人。

石榴要把她的短冊系到竹子上,可是靠近地面的竹子已經被五彩缤紛的各色短冊給占滿了,作為父親的雪鳥當仁不讓地伸出援手。

他高舉着粉發的小姑娘,也不幫她的忙,而是耐心地等待着她自己笨拙地将自己的願望親手在滿目翠綠的高枝上。

這時,旁觀這一幕的伏黑惠突然發問。

“雪鳥前輩在剛剛撈金魚的時候在想什麼?心情不是很好的樣子。”

不同于以往委婉的話語或吐槽,少年說得很直白,神色比剛剛問他怎麼看‘情之愛’時還要認真鄭重。倔強的綠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視着他,像一隻不達目的不罷休的難纏的炸毛小煤球。

就像之前所表現的,雪鳥是一個不動聲色的人,日常情緒變化不大,幾乎沒有什麼波動。如果有什麼問題就可能會被他平靜的表面給掩蓋過去,誰也發現不了。

除了這次夏日祭。

伏黑惠确定,如果錯過這次夏日祭,那麼就不知道多遠的将來才有一個契機來處理這顆或許雪鳥自己也不知道的小疙瘩。

排除那些屬于自己的小心思,就以自己朋友的身份,就以自己平時受到的照顧,就以自己和石榴的約定,伏黑惠也要問出口。

“......”

雪鳥怔愣之中,也不忘感歎這隻被自己納入菜園子的小煤球的敏銳程度。

他将系好短冊的石榴放了下來,拍了拍張望着他們的小姑娘的腦袋,斟酌着開口。

“我隻是......忽然想起我和朋友們的一個約定。”

雪鳥看向不遠處夏日祭彩燈絢爛的光點和來往熱鬧的人群。

【明年,還要再一起來哦。】

“明年,還要再一起來夏日祭。”

他說着,莞爾一笑,語氣裡說不上是惋惜還是别的什麼東西。

“不過,我失約了。”

百年夢醒,往事如煙。

雪鳥對同伴并不是常常聯系的那種人,他隻會偶爾發一封信來表達和确定彼此的安好。所以即使被告知他們已經壽終正寝,葬于地下,但他對此依舊沒有多少實感。

就好像明明已經不再那麼弱小,明明早已不在意自己的這張臉,明明原來代表着友誼的那張面具已然失落在了當年坍塌的無限城,可他還是把面具戴了回去,他仍舊還在鬼殺隊。

少年對他們的離去如隔雲霧,隻有在這個“約定好”的,陌生而熟悉的夏日祭,他才真正的意識到原來當年的那些同伴離他已有長達百年的距離。

那是将近一個世紀的光陰輪轉。

...

伏黑惠被他的神态和簡簡單單的三句話給鎮攝住了,他當然不會那麼天真地以為雪鳥隻是失約那麼簡單。

他不知道事情發生的時間、地點,不知道事情的由來、經過,他隻是不想面前的這個人那麼難過而已。

所以伏黑惠說。

“那我們來約定吧。”

“明年,我和你,還有石榴一起再來這個夏日祭。”

——他以朋友的身份發出邀請。

少年的話語是那樣真摯,神情是那樣認真,于是雪鳥答應了下來。

他笑着說。

“好啊。”

那張屬于伏黑惠的短冊也被挂上了竹枝,那上面寫着:

明年,還要再一起來夏日祭。

——惠and雪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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