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會救你的,哥哥一定會救你的!]
[祢豆子是一定不會吃人的!]
[......]
中心商場的大熒幕上,播放着他格外眼熟的某個PV。路過的時候,甚至能夠聽到街旁女生的抽噎和她同伴安慰的聲音。
“嗚嗚嗚...我的兩個寶,你們怎麼命那麼苦呢?嗚嗚......”
“好啦、好啦,一般少年漫不都這樣的嗎?你看他們好歹還有靠譜的師傅和那麼多個關心的師兄師姐呢。”
“嗚...才不是!義勇和锖兔下手那麼——重,還想殺祢豆子!”
“那不是設定嗎?再說又沒有真的殺。”
‘那不是漫畫和設定,那是真實的、發生于過去的事。’
伏黑惠從車窗内望着那個背着妹妹頂着風雪勉力前行的少年想。
“伏黑君也看這個嗎?我家的女兒也看過這個,還哭得稀裡嘩啦的,現在的動漫真了不起啊。”
駕駛座上的輔助監督通過車内後視鏡看到了後排将視線轉向車外的少年,試圖搭話緩解一下氣氛。
“嗯,被人推薦了。”伏黑惠随口回了一句。
雖然是沖着某個人去的,但迄今為止放出的集數裡也隻在[最終選拔]的開頭和結尾出現過他的身影,連伏黑惠的目光都不得不被雪鳥的其他同伴給吸引了過去——也怪不得雪鳥對他們印象深刻、念念不忘(?)。
說實在的如果不是那張在夏日七夕祭上見過的狐狸面具他還真認不出雪鳥。
二次元和三次元之間還是隔了一層壁的,鬼滅的畫風還是偏向于純二次元的娃娃臉...嗯、等等?這樣來說一直帶着面具的雪鳥反而是最好認的那一個?
不,應該叫[白鳥]才是。
[七花白鳥]。
大概是因為雪鳥現在還活着的原因,播放的動漫裡出現的人物伏黑惠大多都在墓碑上見過他們的名字,唯有雪鳥,被不知是粗神經還是敷衍地隻改了一個字。
而且作為選拔沖突後唯一一個向[主角]炭治郎伸手的人,卻直到第13集三人小隊都已經形成了還沒出場的人物,定位很是飄忽。
男二、背景路人、工具人、金手指老爺爺(?)、女主角(??)等等猜測在評論區蓋了好幾層。
‘女主角什麼的不可能。’
在心裡打下這樣一個标簽之後,頗有責任心的伏黑惠就将注意力放回了手中的任務情報。
因為前不久最惡詛咒師夏油傑公然向咒術界宣戰,将于平安夜的新宿發動【百鬼夜行】。咒術界積極備戰,人手缺稀到要拉他這個高專預備生上陣——但伏黑惠懷疑完全沒有這回事,五條悟隻是用一個理由讓他合理打工——今年的生日和新年他都不知道能不能和雪鳥還有石榴一起過。
‘還是和雪鳥前輩說一聲吧。’
想到最近經常出現在身邊的平安夜和聖誕節的話題以及他所未知的高中生活,伏黑惠還是準備提醒一下對方這事。
畢竟雪鳥東京的住宅所在區域離新宿并不遠。
......
回想着伏黑惠給他打的那通電話,雪鳥牽着石榴漫步在新宿五光十色的街頭。
隔壁大廈的熒幕上播放着[鬼滅之刃]的片段。
[“你要包庇這個小子和那隻鬼嗎?”]
熒幕中熟悉又陌生的人影問道。
他聽見與自己其實并不怎麼相似的聲音,卻又以一種相似的語氣說:
[“......如果我真的要庇護他們的話,炭治郎就不會像現在這樣老老實實地被綁在地上了。”]
以前就事論事的話,現在從第三者的角度聽上去有種微妙的感覺。
‘......怎麼感覺有點欠揍?’雪鳥沉吟。
你終于明白當時某些柱的心情了嗎?
旁邊駐足的石榴卻看得樂滋滋。
“[白鳥]好帥氣!”星星眼。
當時還是個鳥球球的她蹲在了樹上,角度和現在完全不一樣。
小姑娘拉了拉雪鳥的衣袖,仰着頭甜甜地對他說:“和父親一樣帥呢!”
于是,老父親那剛剛冒頭的小孩子一樣幼稚的自己酸[自己]的酸意就這樣被小小年紀但情商超高的小女兒給撲滅了。
“這集不是之前看過嗎?”平複下來的雪鳥對着石榴現在興奮的态度有些不解。
這個之前指的不但是在電視機上,還指的是[鬼滅之刃]上映之前。
畢竟是産屋敷家為了紀念百年前那個鬼王終結的時代,又為了不真正暴露鬼的存在而制作的動漫,獲取他們這個當事人的授權,參考他們的意見也是自然的吧?
“那個和這個感覺又不一樣!”石榴跺了一下腳,奶白的腮幫子鼓了鼓,“真是的,雪是不會明白的。但石榴是善解人意的好孩子,所以原諒你了。”
雪鳥:“那...謝謝?”
石榴翹了翹嘴角:“不客氣。”
陪着小女兒站在街邊看了一會兒,雪鳥這才看了一眼手機對着意猶未盡的石榴說:“走吧,時間差不多了。”
或許是時間已至黎明,新宿的街頭難得沒有多少人,雖然燈紅酒綠的招牌和彩燈依舊,但戰後的硝煙未散,像他們這樣一大一小的父女更是少見。
不,或者說除了咒術界善後的人員,就隻有他們這對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