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羽織的少女和黑色狐狸面具的少年互相依偎着靠在會場的一根承重柱旁。
橙色頭發的少女手裡的東西散亂了一地,與黑色海膽頭的少年一起倚靠在身邊的攤位上。
粉黑頭發的運動少年撲到在地,步入同伴後塵的單邊劉海少年順着重力側過臉,露出一角逐漸消減的傷疤。
能夠容納幾千人的東京國際展覽中心此刻悄無聲息。
......
“......惠?惠!”
伏黑惠是被一道許久不見的聲音給喚醒的。
他猛地睜開眼睛,幾乎像條彈塗魚一樣從床上一躍而起。
津美紀!?
頭發炸得像剛剛起床的海膽,少年不複往常的臭臉,俊秀的臉有些呆呆地看向傳來聲音的房間門。
“惠?你起來了嗎?”
好像聽見了房間裡的動靜,門那邊的人停下了拍門的動作。
“早餐我已經做好了哦。今天不是你高中第一天報道的日子嗎?快點出來吃飯吧。”
“知道了!”
沒怎麼細想,下意識回複了義姐的伏黑惠在門外的人走後轉頭打量房間的布置。
......這是他在國二時的卧室。
奇怪?他為什麼要強調國二?明明他國中三年級都是在這裡度過的?
摸不着頭腦的伏黑惠在看見衣櫃上挂着的和他國中差不多的西式校服時打了個激靈。
對了,今天是他高中報道的日子,津美紀已經做好早餐等他了。
并不想讓義姐多等的少年飛快地穿好了衣服,拎上書包,打開了卧室門。
“哎呀,不那麼着急也可以,現在時間其實還早哦?”伏黑津美紀看着急匆匆從房間裡沖出來,連頭發都比平時更翹的義弟笑了笑,“至少洗漱和吃早飯的時間還有的。”
“......”
伏黑惠凝視着出現在他面前微笑着的姐姐,眨眼的恍惚間竟然覺得這樣鮮活的身影顯得有些陌生。
他聽着姐姐的話,不知怎得有點眼熱,然後像個毛頭小子(本來就是)一樣慌張地把書包往椅子上随手一放,強撐着面無表情的臉回道:
“我很快就好。”
說罷,轉身就走。
看着今早不知道為什麼顯得有些呆呆的弟弟往洗手間而去的背影,伏黑津美紀有些困惑地歪了下腦袋。
總不至于是第一天報道,對高中生活太期待了吧?
...
“?”
黑色短發的少女好像聽到什麼動靜一樣轉了下腦袋。
“野薔薇醬?”
身旁栗色長發的女性疑惑地喊了一下她的名字。
“沒什麼,大概是聽錯了吧。”
回過頭來的釘崎野薔薇笑得燦爛,挽住她的手臂晃了晃,就像每一個和姐姐撒嬌的小姑娘。
“紗織姐!你說我去染一個橙色的頭發怎麼樣?你會來參加我的入學儀式的吧?”
看着眼裡仿佛閃爍着[來吧!來吧!]二字的少女,被稱為紗織的女性笑了起來,回答了她的兩個問題。
“橙色和野薔薇醬很配呢。至于你的入學儀式,我不就是為了這個特地向公司請假回來的嗎?野薔薇醬一生一次的典禮,我當然會不會錯過。”
“好耶!”
...
“好耶!”
“Great!!——”
“不愧是你,西中之虎!!——”
“謝謝啦!”
第一個沖過白線的虎杖悠仁接過田徑部經理遞過來的一瓶水,随手擰開了瓶蓋,仰頭咕咚咕咚就是大半瓶。
“喂,虎杖!果然還是加入我們田徑部吧!你一定能成為田徑部的新星!”
旁邊,大概是田徑部的部長勸說道。
“胡說!虎杖明明是屬于我們鉛球部的!!”同樣圍觀的鉛球部部員努力争取。
“我們棒球部有了他就能進甲子園!”棒球部的人不甘服輸。
“我們網球部......”
被如此多的運動社團鼎力邀請,其他人怕不是要飄飄然了吧,但這位擅長運動的虎杖悠仁同學隻是有些天然地撓了撓頭,平靜道:
“哪一個對我來說都無所謂啦,隻不過爺爺要求我多去享受高中生的生活,我才想要不要加入一個社團看看的。”
“況且現在才開學不久,我還有更多社團沒試過呢。”
各社團負責招新的人互相看了看:“說、說的也是......”
“那麼,我爺爺還在家裡等我,就先走了。”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糊弄過去的虎杖悠仁拿起書包,向他們鞠了一躬,“各位前輩再見!”
“再、再見。”
...
“媽媽,我出門了。”
“一路小心哦,順平。在學校有什麼事回來可以和媽媽講。”
“沒事的,哪有媽媽說的那麼誇張。”
清爽的少年睜着一對橄榄綠的眼睛,笑着看向門前送别他的母親。
“放心吧,我可是你的兒子啊。”
“嗨嗨,我的兒子可是上次家長會被老師當衆表揚的人。”
吉野凪好笑地看着因為自己的一句話而有些炸毛的害羞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