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從噩夢中驚醒,冷汗布滿了他們臉龐,記憶中真實的觸感讓威廉全身發軟。
窗外的天空還黑着,卧室床前挂着的鐘表提醒威廉他剛躺下不久,威廉從床上起來去衛生間洗了把臉,然後來到客廳将窗戶打開,夜晚的冷風撲進房内,驚悸的情緒過去後,被汗水打濕的脖頸傳來陣陣涼意。
威廉端起桌子上的水杯一飲而盡,這一連串的操作下來總算将心情平複下來。
之後威廉站在客廳的陰影處,沉默的看着地闆上被月光籠罩的信件。
那封信靜靜的躺在地上,像無聲的誘餌,企圖将藏在黑暗裡的威廉捕獲。
威廉在原地停留了許久,久到他明白再繼續和一封信對峙下去是一種多麼愚蠢的行為。
他赤腳踩過木制地闆,安靜的像捕食前的黑貓。
威廉撿起那封信,和上次一樣的信封,一樣的字迹,一樣的不可理喻。
威廉煩悶的略過一大段不知所謂的情詩,直接翻到新的後面,這次的素描是一大捧嬌豔的玫瑰,信件的作者顯然畫的十分用心,素描畫出的玫瑰逼真的簡直就像案發現場的一樣。
但正是這一點才讓原本無感的威廉感覺厭惡,威廉看完信負氣的将它扔到櫥櫃的抽屜裡,轉身回卧室繼續休息了。
第二天清晨,威廉沒有去警局而是來到了自己上班的地方,他想自己需要換一個環境來轉換下心情了,一直帶在警局隻會讓他的狀态越來越糟糕。
坐在久違的工作台後,任憑陽光透過玻璃照射到寬敞的辦公室,威廉有些出神的想着,或許我應該再去萊克特醫生那一趟,畢竟昨晚又一次出現的噩夢可不是一個好迹象。
而位于巴爾的摩的一所劇院裡,一個新的案件使傑克将正在研究連環殺人案的威爾喊走。
“道格拉斯.威爾遜,巴爾的摩都市管弦樂隊銅管樂組的一員。”傑克站在台下介紹着。
威爾近距離觀察着,這位可憐的長号手被兇手為了方便插進琴頸而被剖開的頸部。
威爾厭倦了傑克的,“擺脫感覺,開始工作。”,但有些事向來不是抗拒就可以結束的了的。
威爾隻能閉上眼盡量不去多想,他迅速的進入工作狀态,起初一切正常,但随着威爾設想的不斷延伸,隐匿在他内心深處的加勒特.霍布斯又一次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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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向來是想到就去做的性格,他立刻走進辦公室向皮特請了今天的假期,然後預約了萊克特醫生下午的問診。
皮特痛快的給威廉批了假條,順便告訴威廉公司最近新來了個翻譯,聽說是你的忠實讀者,讓威廉有時間和對方見一下面,好方便以後工作的交接。
威廉點頭表示了解,便被皮特趕蒼蠅一樣給轟了出去。
乘電梯來到樓下,看着面前的車水馬龍,威廉突然覺得自己或許隻是單純的不想工作罷了,但想起昨晚的信封和警局裡的兩個男孩威廉的心情又被籠上了一層陰翳。
威廉走在路上,今天他并沒有開車來,他有時喜歡自己乘坐巴士或是步行之類,傾聽腳下城市生活的聲音,那讓威廉感覺自己在不斷的向下紮根,對這片土地更有歸屬感一點,不像童話裡的小王子似的,經曆一個又一個的星球旅行,像隻永遠不會停留的氫氣球。
思索間一陣悠揚的琴聲傳來,威廉停下腳步,駐足傾聽,琴聲演奏的很青澀讓人一聽就知道是初學者,威廉擡頭看向琴聲傳出的房屋,是一座兩層的琴弦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