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回家的腳步一拐走向這家琴弦房,推開門,房門上的鈴铛發出聲響,那道琴聲仿佛也被鈴聲驚擾似的停止了。
威廉觀察着房内,這裡的窗簾都被拉上,牆面上琳琅滿目的都是小提琴,它們每一把表面都反射着漂亮的光澤。
繞過一個拐角,威廉看見架子旁老舊的盒子裡放着用于保養的松香。
而樓上的托拜厄斯聽見門鈴聲,示意自己的學生繼續練習,而自己則下樓接待客人。
托拜厄斯站在樓梯口将店内的情況一覽無餘,來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天富蘭克林介紹的男人,如果自己沒記錯的話好他像是一個還算有名氣的記者。
威廉将食指的指腹輕輕搭在琴弦上,感受琴弦緊繃韌性的觸感。
“托拜厄斯先生,上次匆匆一面我竟然不知道不知道您開了一家琴弦館。”
威廉一手觸碰琴弦擡頭看向處于上位的托拜厄斯。
“威廉先生也對樂器感興趣嗎?”,托拜厄斯站在原地,緩慢的開口。
“不,是家裡的長輩很喜歡,我本人看來是沒有這個天賦了。”,威廉敏銳的察覺到空氣中的危險氣息,手指離開了琴弦。
黑暗的房間裡兩人互相對視,誰也不相讓。
威廉雖然搞不明白托拜厄斯突然之間的敵意,但他還是有些不着調的開心富蘭克林口中的精神變态不是自己。
狹小的空間裡氣氛焦灼,仿佛一點火星就可以将這裡點燃。
就在威廉快要忍不住将手放進時刻準備着匕首的側包時,意料之外的人出現了。
漢尼拔推門進來,将門上方的鈴舌捏住,他看着面前僵住的兩人,有些訝異出聲。
“真沒想到可以在這裡同時遇見兩位。”
托拜厄斯的注意力頓時從威廉轉移到了萊克特醫生身上。
“我可一直都很期待你的赴約呢,萊克特醫生。”,托拜厄斯這時也恢複常态,隻是話語裡好似帶着意義不明的起伏。
威廉靠着拐角,目光銳利冰冷的打量着現場,直覺告訴他眼前說着客套話的兩人絕對有着不為人知的秘密。
威廉也是在這時才突然發現,自己的心理醫生在刨除這層身份後,竟有着一副敏健的身軀。
想必那雙手可以輕輕松松擰斷一個成年人的脖頸吧,濾鏡碎裂後,威廉滿懷惡意的揣測到。
而漢尼拔也仿若不經意間似的掃過威廉隐藏在側包拉鍊裡的手。
三人一時之間誰也沒有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