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圭又起身接球,平滑小跳移動到本壘闆前面,右手掏出白球向後甩動手臂,來自地面的反彈力經由腰部的扭動傳輸,帶動手臂向前。
主裁跟着他的動作向右移動,找到視野未受阻擋的位置。
白球已經飛往二壘。
在跑者驚恐的眼神中,二壘手手套下壓擋住了滑壘的釘鞋,然後舉起手套,亮出裡面的白球。遊擊手在一遍做出了出局的手勢。
同時,跟着跑者移動到二壘的副裁握拳舉起右臂,大聲宣布:“out!”
“揮空三振,打者出局!”
“啊啊——這是什麼?這是中學生就能做出來的守備美技嗎?”押了青葉勝利的棒球大叔哀嚎着抱着腦袋。
他本以為跑者上壘,無人出局一壘有人,接下來就是打席第三次登場,怎麼說也可以攻克投手大量得分。不料苫小牧換投了,還換了個左投,這牽制,這内野守備,這阻盜速度……青葉還能拿下分數嗎?
函館工中學的偵查也沉默着,他推了下眼鏡,翻看記錄:“這場比賽,青葉沒有一個上到二壘的跑者。目前為止,苫小牧的安打數是3,得分1。而青葉的安打數是4,得分0。而且這4支安打全部是内野安打,打到外野的都被接殺了。”
另一個聽到這數據也撓頭:“真是難以想象。去年青葉還和我們打的難解難分,今年竟然可能連室蘭支部的決賽都難打出來。”
“但是,青葉的實力并不弱,相反,在比賽中表現出來的實力比去年是更強的。”眼鏡男說的是實話,“也就是說,對手實力更強罷了!”
“重點是這個人。”眼睛男在重新開辟的筆記新一頁上,記滿了關于苫小牧的内容,在2号捕手要圭的名字旁邊,做了重點标記。
在兩人讨論的過程中,場上飛速換場。
第六局上半,二出局,青葉打者二棒山口被投捕誘騙,擊中白球飛到外野,被左外野手小森友一接殺。
第六局下半,苫小牧的進攻,要圭是第一位打者,這場比賽是他第三次站上打擊區。
擡頭是目光中充斥着火焰的本鄉正宗,低頭是在不斷觀察他想要将他看穿的円城蓮司。
要圭知道自己怎樣的表情會讓人不爽,因為他自己照鏡子看時也産生過同樣的念頭。果然,円城蓮司擰着眉頭将視線移開。
要圭拎着球棒,釘鞋鏟鏟腳下的土坑,再埋上,左右扭扭,腦子裡在回憶對方投捕的配球。
第一個打席時,他将滑球打了出去,第二次打席,被指叉球三振,而且,指叉球隻對要圭的打席用過,僅出現了一次。但是他不能防備。
如果直球和指叉球無法區分開,隻盯着滑球打不現實,但打直球又要小心被指叉球騙到。
不如,挖個坑吧。
要圭停止釘鞋鏟土的動作,踩踩,又扭了身做出打擊的動作,确定好後,向主裁示意自己準備好了。
讓對方投出自己想打的球,豈不是更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