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楓，我有點想……”

他在學宮和師父的教導中記住了許多和步離有關的知識。但大規模獸艦出動這種場面，應星還是第一次見。

而在那之前，他已經在丹鼎司中見過很多因步離而死的人了。

很難說應星現在的停留是因為什麼。也許是故土毀滅的血仇未報，也許是立功報償的心願未了，也許……他就是想看一看，那些毀掉他的過去，又不斷蠶食他的現在的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不是說不恨。但比起恨這種偏向感性的情緒化表現，應星現在對步離充滿好奇。

因為好奇，所以了解。而因為了解，才會找到徹底消滅的機會。

和人類研發最初的殺蟲劑是同一個道理。

步離獵群衆多，目前大體以五大獵群為主，而這五大獵群中又以鑿齒獵群最為少見。可以說，應星要是錯過這次機會，下次再見鑿齒獵群的獸艦不知道得猴年馬月。

除非他能在百年中再見一次步離戰首親征。

鑿齒獵群的基因巫術準确來說屬于一種生物科技的分支。分到仙舟，就是丹鼎司和工造司的融合。現在，這裡有一個朱明鑄煉宮出來的巧匠，還有一個醫術獨步仙舟的持明龍尊。

并且他們已經潛伏到了步離營地的核心外圍，離那幾艘鑿齒獵群的獸艦，也不過二十分鐘的路程。

而在北邙外的三層警戒線之外，雖然和北邙一線的超感神經玉兆網絡連接有些不暢，但這裡有工造司匠人設下的空間封鎖。隻不過沒有北邙長城之後那麼密集，隻是不允許大型戰艦躍遷。如果是能通過曜青仙舟定期更新的密鑰驗證的小型星槎，短距離躍遷還是沒問題的。

短距離快速躍遷所需要的算力實在太大，這讓大多數雲騎沒法将躍遷技術應用于戰場。能玩轉躍遷的都是鶴羽衛的王牌飛行士。不過他們所憑借的也不是算力，而是生死一線中的直覺。

但應星和丹楓身上還帶了個鳳皇。

朱明尖端科技，同時擁有豐富躍遷經驗的半歲陽超級ai。雖然目前隻能起到防禦作用，但接入星槎系統輔助躍遷計算還是沒問題的。

天時地利人和俱全，應星怎能不心動？

“想湊近點看看？”

丹楓仍然冷着臉，可手上卻重重地搓了一把應星的臉：“可以，但我要一起。”

應星的眼睛亮了起來：“那我們跟鳳皇确認一下……嗨鳳皇，你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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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曉蒼，你在嗎？”

景元心驚膽戰地觀測着雷達：“你還好嗎？”

“我很好親愛的。”曉蒼控制着自己的呼吸，“那幾條狗崽子還咬在後面？”

“目前雷達範圍内還有四頭器獸。”景元強迫自己保持冷靜，“一分鐘之前你那個過彎起了作用，讓三頭器獸撞在了一起。雷達監控到了那邊應該暫時不會有什麼問題……但還有四個！”

“還有多遠到洛邑？”

曉蒼按着自己的太陽穴，指節上隐隐可見青筋：“（＊朱明粗口）……小孩把我剛才那句話從腦内清空。該死，舜華怎麼這個時候開超感鍊接？正常來講不是還有半個系統時北邙這邊才能收集完戰前數據嗎？”

此時離第一波警報響起不過十分鐘！一整條戰線的數據收集，哪怕後面有狗在攆也不至于這麼快！

哦他們現在後面确實有狗在攆。

“其實步離人一直自命為狼。”小雲騎忍不住碎碎念，“狗的形容對他們來說是一種侮辱。”

“他們自己那（哔——）傳說裡還說他們最初是狗呢。跟仙舟人一個德行都是數典忘祖的貨色……”曉蒼深吸一口氣，“集中注意力小子，後面還有四條狗在攆！”

景元連忙控制着雷達掃了一圈，腦袋上蓬松的毛毛都像是有點炸：“其實隻是四頭器獸，狗的數量遠不止四頭……按照咱們剛才的配速離洛邑大概還有十分鐘！”

曉蒼低低地罵了一聲：“行，你注意點後面的狗崽子。要是看到周圍有雲騎艦隊第一時間通知我。”

“你後腦在飙血啊真的沒問題嗎——”

“放心，仙舟人的身體抗折騰着呢，死不了。”

曉蒼按着太陽穴的手又用了一分力。而與此同時，在另一條航道上的一艘即将被步離器獸追上的星槎，一個漂移将身後追着的器獸甩開了一段距離。兩頭器獸将将擦肩而過，差點撞上。

可惜由于之前三艘來不及急刹而撞擊爆炸的器獸的前車之鑒，馭手早有防備，此刻倒是沒減員。

不過好消息是，目前在曉蒼控制之下的幾艘仙舟所屬的星槎，始終保持着零傷亡。

隻是也有個壞消息。

“景元，注意一下能源艙。任意一艘星槎能源艙含量下降到百分之三十立刻向我警示。”

星槎競速模式消耗的能源可比普通情況下要多得多。曉蒼剛才支起眼皮瞥了一眼剩餘能源量，那可不是個令人愉快的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