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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秋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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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招收效甚微,野豬扭動身子抖落樹葉,注意力依舊集中在惠陽公主身上,公主恐慌的哭喊聲反而激起了它的攻擊欲,它豎起鬃毛,再次猛蹬前蹄撲過去,我見勢不妙,縱身從樹上躍下,一腳踹在它的頭側,它嚎叫一聲,歪了方向,撞在了斜後方的樹上。

惠陽公主聽見撞擊聲,身子跟着一顫,但預料之中的疼痛沒有到來,她遲疑了一下,放下護在臉前的手肘,視線順着我的腳往上移動。

“将……将軍夫人……”

“小心!”

我俯身拉起還在發愣的她,野豬從她剛才坐着的位置又沖了回來,撞了個空。

“嘶——”她倒吸了一口氣。

我低頭看去,她裙下的襯褲破了一塊,小腿上的血将襯褲染紅了一小片,雖然看起來應該不嚴重,可她貴為金枝玉葉,從小就在萬千呵護中長大,手指都未必劃破過一次,這樣的傷估計堪比斷手斷腳了。

眼下這個狀況,我一個人逃倒是容易,帶着她就另當别論了。她的腿受了傷,縱使我能帶她跳到樹上,上去之後她也站不穩,還是會掉下來,到時候隻會傷得更重。

我們唯一的武器就是她的那把匕首,但在我第一次拉她的時候她手一抖掉在了原來的地方。

在我思考的間隙,野豬去而複返,地面被踏出沉悶的震動感,我根本沒機會再考慮,隻能拉着惠陽公主先往最近的一棵樹後躲,然而剛走了一步她就又摔倒了。

眼見野豬即将沖上來,我用力把她推開,野豬從我們中間撲了過去,趁它從遠處回頭掉轉方向的工夫,我跑到匕首掉落的位置,撿起匕首往另一頭跑,邊跑邊大聲發出“嗚噜噜噜”的叫聲來吸引野豬的注意,防止它先去攻擊惠陽公主。

我成功将野豬引了過來,在它沖刺到我面前時我踩着它的鼻子一躍而起,翻身跳到它背上,用手緊緊抓住它的鬃毛穩住自己不掉下去。我騎在它身上,壓低上半身,從懷中摸出随身攜帶的今宵醉,屏住呼吸,伸手将整包藥粉直接蓋在豬鼻孔上,它放慢速度,更加癫狂地甩動身體,粗硬的鬃毛從我手中滑了出去,我被甩到了地上。

野豬慢慢停下,轉身又朝我頂了過來,我從地上坐起來,舉起匕首插進它的眼睛裡,随着眼球爆開,它尖銳地嚎叫起來,粗重的氣流從它的鼻孔噴出,強烈的疼痛釋放了它全部的力量,它狠狠将下颚外側的獠牙紮進我的上臂,我被迫松開匕首,顫抖着用另一隻手掰住它的獠牙,阻止它繼續攻擊。

大概是藥開始起效了,我明顯感覺到它跟我對抗的力量小了些,我咬着牙把手臂從它彎曲的獠牙上移開,我的血順着獠牙流進它口中。

它原地晃了晃,也許是受到血腥味的刺激,它低下頭呲着獠牙試圖再度進攻,我一隻手死死制衡它的半邊獠牙,另一隻手無暇顧及劇痛,拔出匕首,用盡全力從下往上刺穿它的下颚,它四隻蹄子瘋狂刨地,痛苦的嘶嚎聲幾乎快要震裂我的耳膜。

野豬到底皮糙肉厚,即便我刺中的是它全身相對脆弱的部位,一刀對它來說也不足以緻命,它撲騰的力氣仍能輕易撞翻一個纖弱的人。

我渾身的冷汗已經浸透裡衣,散碎的頭發也粘在額頭和臉頰上,僵持之中我再一次拔出匕首,往它的喉嚨刺去,它終于翻倒在地,我松開攥着它獠牙的那隻手,兩手同時握住匕首拔出,然後高舉重落,在它的頸部反複刺了好幾刀,直到它連哀嚎的力氣都沒有,我才徹底松開手,頭腦一片空白地躺在它的屍體旁。

我望着純淨的天空,大口喘着氣,手臂上的疼痛逐漸傳來——剛剛搏鬥得太投入,一度忘記了自己身上還有這麼大個窟窿。

總算明白尋常迷藥也有尋常迷藥的好處,但凡藥效能快點,我也不至于遭這個罪。

“你……你沒事吧!”

我的視野裡闖進一隻哭得花裡胡哨的小花貓,臉上粘着泥痕和幾根草葉。

我平複了心跳,本想用手把身體撐起來,可手臂一使勁就感到一股鑽心的痛,不禁低沉地呻吟了一聲,惠陽公主連忙伸手扶我坐起來。

她坐在我身邊,淚眼汪汪地看着我,最初的驚吓都變成了此刻的委屈。

“哭什麼呀!”我擡起沒受傷的那隻手臂,抹掉她滾落的眼淚,“這不是好好的嗎?”

我越擦她哭得越厲害,擦來擦去反倒把我手上的血都擦到她臉上了。

“你怎麼會跑到圍場裡來?而且還是這麼危險的猛獸區。”我摘掉她臉上和頭發上粘的草。

“那你呢?”她嘟着嘴,奶聲奶氣,下颏因啜泣而不住地發顫。

我愣了愣,縮回手,尴尬地笑笑:“我……我就是好奇,沒見過狩獵,所以想來看看。”

“我也是!”她的眼睛一下子有了光,“我一直都想進來看看,可是狩獵隻允許男子參加,祖父祖母都不準我來,說我是胡鬧,我就想證明給他們看……”說着說着她的聲音小了下去。

我回頭看了看插在野豬頸上的匕首,笑着問:“所以你就打算靠一把匕首證明自己?”

她低着頭,一副犯了錯挨罵的模樣,我想摸摸她的頭安慰她,但又想到我手上的血,還是把手放下了。

“勇敢是對的,但不能盲目。”

“我知道了……”

旁邊沉寂多時的野豬突然毫無征兆地噴了口氣,身體一抽,惠陽公主拖着傷腿驚叫着往我後面鑽。

我看向屍體,那應該隻是還沒完全死透的生理反應。

“别怕,它不會活過來的。”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她心有餘悸地問。

我看見她那條受傷的腿,襯褲上的血迹更深了,想必是她情急之下跑過來找我的時候又撕裂了傷口。

我從她的裙擺上撕了一條布,忍着手臂的疼痛幫她包紮,又将豬血塗抹在她衣服各處,慢條斯理地說道:“待會兒我送你去最近的哨亭,你讓他們帶你從圍場的主口出去。”

“那我不就……”

“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不僅進來了,還擒殺了一隻連男子都未必能對付的野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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