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月經了。”
他一頓,停下動作,帶着些惱怒,說:“你是故意的。”
楚岚喘息着笑:“這不怪我……”
她确實沒有故意要讓他掃興,隻能說天意如此。
黑暗中,他沒再動作,也沒說話,渾身散發出濃濃的不甘心與焦躁。
楚岚去貼他的唇,細細碎碎的安撫的吻。然後下一秒,他用力吻回去,發洩般,幾乎讓人窒息的親吻。
可這吻再激烈,都有種狼狽的挫敗感,
楚岚的手穿過西裝,隔着襯衣,輕輕撫摸着他寬闊的背脊,像是給大老虎順毛,危險又刺激。
襯衣下的肌肉随着她的手勢而緊繃贲起,深深的脊溝,肋側的鲨魚線,她的手像是有自我意識,在這些美妙的肌肉紋理上流連不舍。
晉雲柏不耐地抓過她的手,一根根纖白手指舔吻過去,帶着點力氣,以及無處發洩的怒氣。
有點疼,楚岚瑟縮了一下,卻聽到他壓着嗓音說:“用這裡……”
屋内燈光自動開啟,是很暧昧的昏黃,将一切事物披上一層薄紗。看不清細節,反讓人有更多美妙聯想。
黑色大床上,交纏人形在薄被下蜿蜒起伏,深深淺淺的喘息,汗水的痕迹,褶皺的絲綢床單。
極偶爾的時候,一隻手或腳從被子下掙紮出來,極白,泛着春色的粉,卻又在下一秒被殘忍拉回去。
仿佛已經脫離現代文明,野獸在他黑暗的洞穴中盡情享用獵物。
第二天,楚岚睡醒時,時近中午,床上已空無一人。
大床亂得像經曆過第三次世界大戰,枕頭東一個西一個,半幅床單和被子垂落在地闆上,滿地衣服,或者說衣服殘片更合适。
她渾身都是殘汗,長發被汗濕得黏成一團,手軟腳軟地扶着牆去浴室洗澡,當水霧般的熱水灑在身上時,才略微好受一點。
晉雲柏,真是……
她不想用禽獸這個詞來形容他,因為這太侮辱小動物了。
發現來月經時,她是帶點看笑話的心态,想要戲弄他一番,可沒想到的是,呵呵,原來小醜竟是自己。
狗男人簡直不是人。
洗完澡,她裹着浴巾出去。
大概是因為隻有晉雲柏一個人住,公寓布局極為通透,沒有太多牆壁和遮擋物,開闊極了,冷淡又犀利,缺乏一點家的溫情脈脈。
這裡的設計充滿了男性氣質,灰色水泥質感的牆壁,黑檀木的地闆,硬朗的金屬框架,即使中央空調控制的溫度極為适宜,也有種冷冰冰的感覺。
她走客廳,看到正面無表情,拿着手機發布指令的晉雲柏。
其實他并不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人。
久居高位,居高臨下,對一切事物都有種漫不經心的冷漠與疏離。世界于他是一個巨大的自助餐廳,他是很難被讨好的挑剔食客。
這間公寓像是他的投影,與他的氣質極為契合。當晉雲柏隻坐在那裡,就如同國王高踞荊棘黑鐵王座。
可看到她,如冰雪消融,晉雲柏露出極溫和的神色。
他放下手機,起身走過來,撫着她還在滴水的長發,極自然地在她唇上落下一個吻。
“醒了?”
他愉快地說,手指在她光|裸的肩膀上輕輕揉捏,上面還有他前一夜留下的痕迹。
像是烙印。
晉雲柏的動作不輕不重,帶着點說不清的意味,笃定極了。
楚岚忽然有些惱怒,一把推開他的手。
晉雲柏收回手,并不生氣,反而說:“我有個重要會議要去公司一趟,要不要陪我一起?”
楚岚搖頭,他也不勉強,隻是帶點遺憾說:“那你在這裡休息,我晚上讓司機來接你吃飯。”
她清了清嗓子,但還是有些啞:“我要回家。”
晉雲柏有些皺眉,他現在恨不得把她裝進西裝内袋随身攜帶,可她态度堅決,隻好勉強同意。
時間不早,他要去開會,臨行前說:“我晚上過去找你。”
楚岚不說話,隻想着到時候來了也不給你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