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懾。
隻為威懾。
她雖是初出茅廬的弟子,卻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人。
若想借機,皆請諸君三思而後行。
許知絕手持無吟劍,劍尖垂懸,步行朝前,穿過溯朝眠、墨懷叙和柏月皎之間的夾道,眸光一一掠過溯朝眠、墨懷叙和柏月皎。
“你上次幫了我。”她對溯朝眠道。
而後眸光輕點一下墨懷叙,墨懷叙回答了她問題,她掠過他,視線最後落到柏月皎身上。
起劍,劍鋒指向她。
“你來。”許知絕對柏月皎道。
溯朝眠神色微滞,墨懷叙打量她們一樣,已抱着劍急速向後退去,遠離五十丈開外,身姿潇灑,光明正大,一點也不像一個脫逃之人。
等溯朝眠反應過來,許知絕已經和柏月皎在她面前打了起來。
柏月皎修妖道,擅以體化為攻擊,兼有妖族各種功法手段,招式層出不窮。
刀光劍影,眼花缭亂。趁着許知絕和柏月皎打架,蕭家弟子無法,見狀早已撤退。
在一道劍影和一顆裹着龐大靈力以雲霧為皮的氣團在溯朝眠身上時,溯朝眠終于意識到早早逃離戰場中心的墨懷叙是如何有先見之明。
溯朝眠亮出斬刀一式劈裂氣團,而後迅疾向墨懷叙的方向撤去。
“你跑得倒是快。”溯朝眠退到墨懷叙身邊停下,平鋪直叙地陳述事實,也聽不出是否似有嘲諷。
“我身為玄劍宗首席,自有先見之明。”墨懷叙從容回道。話從口出,無形中壓了溯朝眠一頭。
溯朝眠就是個沒有先見之明的人。
墨懷叙慣愛裝,溯朝眠早就看破了,也懶得理他,轉而看着正在激戰的許知絕和溯朝眠,問道,“你覺得誰會赢?”
這可和玄雍大比不同,将人打下擂台就能勝。
“自然是許道友。”墨懷叙淡淡揚眉,垂視懷中劍的劍柄,拂手掃去劍柄上似沾染上的一‘點’灰塵。
在殺意上柏月皎首先就落了一成。
因他們二人在場,柏月皎不一定敢殺許知絕,但許知絕是真的敢殺她。
就算是元嬰後期又如何,許知絕招招下死手。
柏月皎果然敗了。
說敗也不準确,柏月皎看似在與許知絕打鬥,實則一直在找機會逃走。
顯然她不願與許知絕起戰。
她來此是為了尋寶,而不是将精力和力量都耗費在許知絕身上。
打赢難,但對比許知絕高了兩個階層修為的柏月皎來說,逃跑還是易的。
柏月皎走後,墨懷叙和溯朝眠才重新靠近。
許知絕拭劍,“跟可以,你們應當知道我的規矩,二八分。我八你們二。”
溯朝眠想都沒想,疑問道,“之前不還是七三分?”
溯朝眠話音落,墨懷叙合眼。
沒眼看。
一詐就被詐出來了。
“你從最開始就留意起了我。”她與玉面書生的交談,在大比開幕之前。
擦好的無吟劍重回許知絕腳下,承載着許知絕。
“為什麼?”她問道。
溯朝眠張了張唇,眼神亂飄,冷聲回道,“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許知絕腳下的劍輕顫了顫,看樣子又準備飛到許知絕手中。
墨懷叙睜開雙眸,心中歎氣,連忙替溯朝眠解釋道,“她曾想拜道墟尊者為師。”
但顯然,道墟尊者名下隻有許知絕一個徒弟,溯朝眠失敗了。
為何道墟尊者不收她,收了許知絕。她總得看看。
或是抱着此種心态,所以才時時關注許知絕。
“如此。”許知絕腳下的劍不動了。
溯朝眠暗睨墨懷叙一眼,表情不爽。誰讓他把這話說出來。
無吟劍穩在腳下,許知絕朝北飛去,墨懷叙和溯朝眠緊跟其後。
“你們很熟。”許知絕道,話音似問,卻已十足肯定。
“你沒聽過仙盟學宮?”墨懷叙懷中抱着一把劍,腳下是另一把劍,“我們都從那個地方出來。”
“未入各大門派且修行優異者,可在仙盟學宮先修習兩年,再擇道拜師。”墨懷叙解釋道。
許知絕:“你們之中,包括祝煊容?”墨懷叙好像和祝煊容很熟。
“是。”溯朝眠接話道,反正往事已經被墨懷叙暴露出來,她也沒什麼其他好隐藏的了。
“祝煊容雖然是此輩祝家唯一的嫡系,毫無意外會是祝家少主,但也可以入學宮學習。因為十宗八大世家中,并不缺出身一族而拜入其他宗門的事。你宗的林清若,不就是學宮中拜出去的。”
許知絕:“他是林家人?”許知絕話中有幾分推測出來的肯定,但更多的是疑惑。
“你不知道?”溯朝眠眸中閃過訝異,“林清若天資出衆,可也是林家嫡系之一。當初拜入青山派,不知引起了多大的風聲。”
“他不止是拜入了青山派,還和林家斷絕了關系。”墨懷叙插話道。
“為什麼?”許知絕接着問道。
溯朝眠和墨懷叙信了,看來許知絕是真的對林清若的事一無所知。
“林清若是嫡系,但他出生太遲。在林清若之前,林家已有一位嫡脈長子,從小按照林家家主培養長大。林清若出生時,那位長子已及冠多年。”
“偏偏林清若的天資比那位長子還要高。”
“總之最後他拜入了青山派。”
墨懷叙省略了其間很多内容,也不知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還是涉及世家隐秘,不好詳說。
許知絕恍若了悟地點點頭,也不再問了。
“說起來,我記得在學宮時,你和祝煊容是死對頭。”溯朝眠想起什麼,提及道,“如今看起來,你們的關系似有變好。”
墨懷叙戳破了溯朝眠的舊事,溯朝眠定是要将墨懷叙的舊事也抖摟出來才行。
一報還一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