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稍後安排。”長缺葉也覺有理,領命道。
林觀鵲向外多走了些,踏出殿門,徹底向殿外去,“我并無把握在此期間悟出最後一層,所以,你大可上神壇試試你得能耐。能強化一點也比現在無處可進要好些。”
“是,還是跟着你這個神司好,嘿嘿...”長缺葉舒快笑道,跟在林觀鵲身後甩起手臂來。
這說一段向外走一段,端是再傻的人也能感覺到林觀鵲等待的心急。
下界應當已夜深,不知徐卻還未上界,叫人好等。
“跟着我,是最危險的。”林觀鵲的話還一會才起,埋在殿外來往的夜風中,似在對長缺葉,又好似是一句對無數人的噓歎。
長缺葉揮揮手,倒無所謂:“總不能什麼福都被我享了去。”
借着人嬉皮笑臉的時候,林觀鵲稍稍提及她原本不該太過插手的事:“清懷上界後,你就别罰她了,把人收拾壞還得你親自照顧,清懷是你的徒兒,你既然在乎她,就應同她好好說話。”
突然地提及顯然打了長缺葉措手不及,笑容固化後,歎着點點頭:“神司開口,這次我自然不會罰她。”
林觀鵲聽得出,她也隻能保下這次,往後還得清懷自求多福。
側面來了疾風,吹開雲層,向上滾動。
“來了。”林觀鵲唇邊牽起弧度,看向來人的那處。
平台上冒出個腦袋,不知徐拿着林觀鵲給的法器,好一會才站穩,衣服和頭發翻卷,周身淩亂,應是第一次借此物上界,還不太熟。
長缺葉特地向那邊走了幾步,而後高聲同林觀鵲道别:“神司,您等得人已現身,我便先告退了。”
這一聲,不知徐想不聽見都難。
林觀鵲自是明白這總自作主張給她搭橋的混子是何意,揮手給人趕走了去,還不用囑咐要緊事:“給你交代的,莫要忘了。”
“是。”
待人走後,林觀鵲立于原處,等待還在整理衣襟的女子。不知徐自她視線中動作越來越快,最後邊整理兩隻袖子邊向這邊走來。
“神司,我回來了。”不知徐微俯身見禮。
若是不知徐擡頭,定能見林觀鵲雖不動,眼裡卻滿是思戀的樣子。
“回來就好。”林觀鵲道。
不知徐掃過四周,空無一人,她想起長缺葉的話,問道:“神司是刻意在此處等我?”
“是,我在等你。”林觀鵲答。
許是沒想林觀鵲會如此直白,不知徐上移視線,恰好撞入那與夢中重疊的溫柔眼眸。
雖是一閃而過,但那夜的夢被帶起,不知徐光是回憶都不自主拽緊手來。
畫面恍惚過眼,雖為夢,卻清晰可見,難以抛擲腦後。
“神司可是有事需我來做?”不知徐聲色不穩,向林觀鵲問道。
定是有急需她的地方林觀鵲才會親自來等。
林觀鵲走向近處的石凳,扶着落座,顯出疲态,話語間将心思倒出:“你上界後日日陪伴在我身側,突然離開一陣我不太習慣,有時會想到你。”
想她...不知徐腦袋似點燃了長串鞭炮,炸得她頭昏眼花,林觀鵲說想她??
若非這是在神殿,她定會覺得眼前之人是别人假冒的。
不過...不知徐暗自竊喜,她着實沒想到這林觀鵲也有等她的一天,那她可得讓林觀鵲再習慣她一點,下次定要跑得時間更長些。
“在想什麼壞呢?”林觀鵲嘴邊笑意更濃,這個在她面前很容易将情緒寫在臉上的女子,這會可是毫無隐藏。
迎面飄來的話打斷不知徐的思緒,發覺沒控住表情,自得圓場:“沒,神司先前多次助我,我今日來得稍晚,是給神司做了個東西,準備拿給神司。”
不知徐自儲物空間裡拿出一個大碗,放在林觀鵲面前。
粗略看去,應是一碗雞湯面,湯汁澄澈偏黃,飄了些香蔥葉,有些野菜斷混着雞肉絲鋪了半碗,最上還有兩條小銀魚。
鮮香濃郁,應是色味俱全。
林觀鵲頓覺驚喜,她知道魚類可是不知徐最愛的食物,竟然是舍得放在給她的碗裡,她目色浮動,瞧在小魚上問,“這是你做的?”
“嗯,我雖手藝不精,但定是好吃的。”不知徐颔首應下,她怕林觀鵲怪她多日不回神殿,便去做了個面準備讨好賣乖,哪想沒用在應對林觀鵲的詢問上,用在了憋壞被抓現行。
林觀鵲雙手觸碰在還發燙的面碗邊,心間激蕩,她已百年未食葷腥,這碗面對她誘惑頗大,更何況是不知徐親手所做。
她極清楚不知徐的手藝,想了百年之久,可算熬到這一日。
筷子被遞到眼前,林觀鵲央人坐下,“這碗不少,不如你陪我一塊吃點。”
上界人沒有用膳時間,随時摘些靈果打發或者壓根不用食,她與不知徐一直沒有機會坐下好好吃飯,端是那日在阿婆夢裡,都不曾動過筷子。
坐在一起,她更好等不知徐同她開口說些閑話。
“我已經用過了。”不知徐倒是不出所料地婉拒了她。
林觀鵲怎會就此作罷,她眼底掠過精光,自戒圈中取出一罐魚仔,擺在面碗前,“這是去默海平難時,老海主相贈的,你可用同我用一些。”
......“嗯...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