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不知徐?你可在内?”
小老虎正縮在床底,捂着嘴一動不敢動。
哐——
門被大力推開,林觀鵲踏入室内,眉間微凜,現下室内一片寂靜,林觀鵲掃視左右,哪能見得不知徐的身影。
她心下狐疑,方才分明聽見這邊關門的聲響,莫非是她晃神?
視線遊走,林觀鵲很快被桌上一金色物件吸引,她走向桌案,拾起那支熟悉的發簪。
“怎麼在她這裡...”
林觀鵲雖不常打扮,但常用的飾物都能記得,這支發簪失蹤了好一陣,怎麼會在不知徐手中?
還未猜出個所以然,餘光瞥見那方正紙張上歪歪扭扭的字迹。
琢磨了一會,可算把字認了出來。
“下界了...”林觀鵲長眉微擡,“何事這般着急?”
竟然都不知同她告假。
她記得不知徐的字迹娟秀雅緻,這...
這般狂蕩不羁,頗有風格卻一言難盡的書寫...叫她不得不懷疑是有人跑來她的神殿将不知徐擄走,而後僞造的一筆。
“啧...真醜。”
沒忍住的嘲聲被小老虎聽了去,躲在床底更是兩眼一抹黑。
林觀鵲不過瞥了兩眼,便坐在桌案前把玩起那支發簪,看得出,這支簪子被收得極好,沒受到磕碰不說,簪體還擦了固色的油。
想來是被好好對待了。
若這個發簪是拾取的,不知徐為何留在自己手裡不交還,若是從她那而拿取的,要此物能做什麼...
一個平平無奇的發簪罷了,林觀鵲一時也琢磨不透,隻是垂目細細摩挲簪頭。
思緒逐步偏移軌迹,飄到不知徐對她芳心暗許,情根深種的猜測上,林觀鵲大力甩了甩頭,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将發簪放回原處,順着視線遠去,總覺室内的氣流不太對,她們常年奔走夢境的人,對氣息尤為敏感。
雖微弱,但不似平常空置的室内,林觀鵲覺察有異,憑借感知向床邊挪動。
躲在床底的小老虎直打哆嗦,左右打量,提前為自己規劃好逃生的道路。
天神保佑,天神保佑!!别過來...别過來.....
她像是忘了,眼前這個叫她藏起來不敢見的人,就是她乞求的天神。
這無異于祈求劊子手不落刀,隻鑽死胡同。
小老虎抑住鼻息,向後縮了縮,兩爪蓋在自己虎頭上,妄圖削弱自己的存在感。
沒一會,靠近的裙擺自她眼前停下,似乎沒有更近一步的打算。
小老虎合爪祈禱,這堂堂神司,可千萬别自降身段做那種匍匐在地的事!!!
哐——
小老虎眼前驟然亮起,一直躲在暗處,強光下被迫合上眼睛。
林觀鵲确實未做自降身段匍匐在地之事,而是直接将整張床榻以神力高擡至半空,居高臨下地瞧向她這顆縮起來的毛絨球。
小老虎睜開眼,恰巧瞧見林觀鵲那晦暗不明的眼睛,雖無殺意,但寒若深冬,足以讓她膽戰心驚。
不管了!先溜出去再說!!小老虎瞧向桌角下,那是能帶她下界的東西,一會她便咬住,直接奔下界去。
剛撒開腿掠過林觀鵲身邊,就聽得一道更叫人惶恐的聲音。
“神司!!”
這是...長缺葉那瘟神?!
小老虎當即止步,四肢在原地打架稍許,堅定掉轉方向,沖回林觀鵲身邊。
隻能如此了!她變換策略,一不做二不休,攀着林觀鵲的腿爬了上去。
剛爬到半腰,林觀鵲捏住了她的後頸,将她提在手上,小老虎眼前放大林觀鵲那張揣摩不出情緒的臉,四肢在半空胡亂刨了兩下。
她着實欲哭無淚,躲到最後還是沒能逃脫。
察覺揪着她的人神情不對,小老虎直接前爪合十,對林觀鵲拜了兩拜,虎臉上還帶出一股谄媚的笑容。
林觀鵲眼中現了
忽而天旋地轉,後頸一松,她的重量有了處安歇之地,張望了兩眼,她發現林觀鵲是将她放在了臂彎裡。
借此機會,小老虎為了生機,在林觀鵲手臂中打滾賣乖,又借力向上攀了些,爪子拍在林觀鵲的衣領上,腦袋蹭在林觀鵲胸前。
這還不算,她怕不夠這個冰山動搖,對人賣起笑來。
這虎頭虎腦的模樣倒還真換得林觀鵲一點并不清晰的笑意。
“嗷嗚——”小老虎蹭得更賣力些,她就知道,林觀鵲這人的内裡才沒看上去那麼冰涼。
“神司!”長缺葉找到這來,語态冷淡生硬:“有人觸了中心堂的雷陣,但我去時沒瞧見人。”